晏南鏡看了一眼他臉上的無奈,“郎君說笑了,郎君的辦法多著呢。”
齊昀頗有些興趣的挑眉,“願聽女公子細說。”
“我等都在這兒,就算我在書信裡把郎君寫得兇窮極惡,阿兄那兒也是投鼠忌器,不會真的趕回來把郎君怎麼樣的。何況只要能見面,那麼一切都敞開了說。”
“更何況……”
她略拉長了調子,齊昀頗有些好奇的看他,“女公子請說。”
“這件事,阿兄也不好在外宣揚的。”她雙眼上有一層暖光,微微抬眸裡,和清麗出眾的容貌一道,格外的引人注目。
“雖然郎君從來沒有說過,但是也看得出來郎君出身不凡。阿兄雖然建立了功業,可也有不少人正盯著他,尋他的錯處。好將他拉下來。若是此事叫人知道了。難保不會有人誣陷阿兄通敵。”
“我愚笨,既然我能想到的,阿兄自然也能想到。至於郎君就更不用說了。”
她說完笑著望他,“所以郎君大可高枕無憂。”
齊昀聽著,“女公子聰慧,”
他眼底裡的意趣比之前更多了些,“我早聽聞過陳仙人的大名,也曾經領教過楊主簿的本領。雖然我敗在他的手下,但沙場之上勝敗乃兵家常事。我敬佩他的才能,現如今見識女公子的聰慧。只恨我當年沒有早些過來拜訪仙人。”
晏南鏡聞言挑眉,臉上笑的意味不明。
“敢問郎君年歲幾何?”
“十八。”
她聽後頗為詫異,連連把面前的人打量。眼裡全都是驚訝。
那目光像是在看什麼稀奇物件,看的仔細,似乎有些恨不得透過外面那層衣袍,給盯實在了。
他都能感覺到她目光如有實質,在軀體上擦過。
齊昀實在忍不住輕輕咳嗽了聲,作為提醒。又拉了下衣襟。
“看不出來。”她眨眨眼,眼神依然沒有半點收斂。也沒有收斂的意思,能提刀殺人的人,多看幾眼也不會怎麼樣。
“郎君面貌要生的更沉穩些。”
話說的好聽,其實就是說他長得著急,以至於容貌和年歲不匹配。
齊昀面上的笑容都略有些僵硬,他正要說話,就見著她伸開一雙手,嘴裡輕聲唸叨什麼,“阿翁是七年前過世,七年前郎君才十一。”
說著她望著齊昀眨眼,“十一的童子,這年紀恐怕家裡的父母也不會讓過來吧?”
齊昀臉上的笑有些掛不住了,他低頭咳嗽兩聲,來掩飾面上的尷尬。
“再說了,那時候就算郎君真的來了,阿翁也不會見。”
齊昀聽出她話語裡的寂寥,“阿翁在離世前的兩三年就已經閉門謝客,不管客人高低貴賤,全都拒之門外了。”
“我聽說過陳仙人後面幾年,已經完全隱居,不問世事。”
“那郎君知道是因為什麼緣由嗎?”
齊昀蹙眉,他正要開口。恰好此刻
與晏南鏡雙眼對上。
“沒聽說過(),只知道陳仙人隱居的突然。
晏南鏡望著他的眼睛?()_[((),“之前聽郎君說,仰慕阿翁已久。現在看來還是言過其實了。客氣話其實說一說就行了,不必說得太過認真。”
她說完,無視齊昀了略有些變化的神色,將手裡的黃麻紙交於他,“麻煩交給崔郎君,天太冷,外面又亂,我就不派人出去了。”
齊昀拿著手裡的書信回了暫居的院子,一進去,便是見著崔緹在那兒剷土。粘了血的土要剷掉,要不然天氣暖和一點,就會招惹來蛇蟲。
鄭玄符雙手抱胸佇立在一邊,也不管這個天凍得肌膚生痛。他格外喜歡看崔緹那副憋屈幹活的模樣,時不時還袖手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