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個近支親族的疾病。為了以表謝意,那個親族特意將這把匕首還有另外好些財物送給楊之簡。
傳說這把匕首是蜀地鑄劍大家所鑄,雖然只是匕首,但依然可以將專門鐵砂的竹筒齊齊斬斷。
楊之簡知道如今世道紛亂,離開的時候實在放心不下,便給她留了這個。
匕首出鞘的金石之聲,讓那邊垂著的頭的人抬頭起來。原本垂在臉頰上的碎髮隨著抬首的動作,往兩邊滑落。
晏南鏡看到滑落的亂髮裡,露出一雙極其明亮的眼睛。昏暗燈火裡頭,那雙眼睛直直的盯著她,內裡的光亮像是生出了刀戟,徑直向人劈砍過來。
他微微的歪了歪頭顱,看到了她手裡的匕首。出自名家的刀刃在燈火下折射出一絲寒光。
“好刀。”
那男人由衷的讚歎一聲。
晏南鏡眉頭微蹙,更加握緊了刀柄。
那顆頭顱在燈火裡又抬起了些,這次燈火能夠稍微穿過覆在他臉上的亂髮,那雙眼睛已經完全袒露了出來,袒露出些許好奇。
出乎意料的是,那雙袒露出來的眼睛微微上挑,形狀漂亮。
“你會用嗎?”
晏南鏡聽到他輕笑一聲問。
她冷笑一聲,並不回答。她緊緊將那把刀持在身前。
“你現在速速離去還來得及。”晏南鏡咬了下舌尖,疼痛瞬時讓她冷靜下來。“若是驚動了其他人,恐怕你就算是想走,也是無計可施了。”
她說著看了一眼那邊被合上的門,“方才你弄出來的動靜不小,我家家僕和僕婦這會兒恐怕已經被那聲響給驚醒了。”
“他們要是趕過來的話,使君要怎麼辦呢?”
像是要證明她的話似的,外面傳來輕微的腳步聲。
足音加在冬夜雪粒落地的沙沙聲響裡更加明顯。
男女足音不一樣,女子足音較輕靈,步伐均勻。而男子普遍沉重,行動中頗有些大開大合。
足音混在冬風裡從門縫裡傳進來,一聲接著一聲,頗有些沉。
是白宿。
她看向眼前的不速之客,“來人了,使君還打算留在這兒?”
此話落下,對面的那個男人扶牆緩緩站直了軀體。這人是明顯的北人體型,之前她已經有所感覺,但是這刻感覺格外鮮明。
屋子內霎時陷入寂靜裡,外面雪粒落地還有踩在雪粒上的聲響,一同夾雜在冬風裡從門縫裡送了進來。
她眼前一黑,原先離她有些距離的年輕男人已經到了她面前,伸手就來抓她握刀的手腕。
晏南鏡膝蓋一彎,半個人霎時間矮了半截,躲開他那一握。
面前的人一愣,她趁著這個機會幾步錯開,往門外跑。才經過他的身邊,一隻手抓住她的胳膊,突然而來的力道施加在手臂上,生生的將她扯了過去。
面前人的力氣很大,晏南鏡手腕一轉,刀鋒直接劃在了年輕男人胸前的皮甲上。
皮甲堅硬,外面髹漆,更是堅固。匕首刀鋒撞在上面,霎時間堅固的皮甲綻出一道裂痕。
晏南鏡見到眼前人見到胸前皮甲被破開的那一道,長眉微蹙。她持刀的手下意識往下滑,他蹙眉要抓她,刀刃恰好撞到了他的手上,霎時間鮮血迸濺。
他不顧自己鮮血淋漓的手,一把將她兩隻腕子鎖住,往回一拉。
冰冷的甲衣撞到了她的跟前。鼻尖嗅到了些許已經泛著些許陳舊的腥味。
剛才離得有些遠,室內燈火也不是很明亮,所以只能大概的看到他的輪廓。現在她看到了面前的皮甲上有飛濺的血跡。原本鮮紅的血跡已經乾涸,發黑的黏在皮甲上。
手腕一麻,手裡握著的匕首哐當掉了下去。施加在雙臂上的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