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最好的時日卻沒想到是在郡公府。也別說,虧了陛下眼睛亮,這郡公府,從上到下,那個不是好的。那是什麼樣的主子,養什麼樣子的人。他孫希,聽著名聲好聽,大總管回身怎麼編派他的,他心裡明白呢。
那浮面子是陛下給的,那個也不是孫希的。也就是來這裡,細仔也好,新仔也好,甚至老畢,都當他是親人。如今,他身上穿的,就連腳上的鞋子,都是這邊在操心,東西不值錢,主要就是這份兒心思。
他想好了,待以後,老了,就跟陛下求求,就來這邊養老,這幾年他存了一些,若是細仔願意,能不能把他兒子分自己一個,這樣也能有個香火……
孫希正想著,院裡傳來響器的聲音,新仔看看孫希,一伸手取出一個荷包遞給他:“老孫,你咬兩片薄荷,爺不喜歡煙味。”
孫希收了菸袋,笑了一下,接了荷包:“恩,知道,前幾日你給的還有剩呢。”嘴巴里是這樣說,一伸手他卻把荷包裝了。
屋子裡,總算是折騰完了,顧昭傻笑著,也不嫌丟人,只是用他白嫩的腳,一下一下的蹭阿潤的肚皮。阿潤半坐著,有些哭笑不得看著顧昭。這傢伙什麼毛病,每次完事兒了,吃飽了,都要用這樣的肢體動作來膩歪。這是高興了,賞他的,他就是這個意思!
“別鬧了,你洗完了,就睡會,我沒你命好,我還得那邊去呢!”
顧昭一翻身,撅著白屁股,一伸手從床那邊取出一本畫書來,隨手翻了幾頁,指著一幅圖對阿昭說:“下次,咱們來這一式。”
阿潤對著他的白屁股“啪!”就是一下:“來不了,我老了!”
顧昭一翻身,捂捂屁股嘲笑他:“那是你鍛鍊的少,我就行,真的,不然……就試試?”
阿潤才不上當,他站起來,抱起顧昭譏諷:“恩,就你這個小雞雛樣子,還想舉我?別閃了你的腰,到時候,還要我伺候你。”
顧昭摟著他的脖子,有些惱羞的說:“那不能,我比小好些個歲呢,你都是乾巴老頭……喂,喂,不許丟我……不許丟……”
“譁……”
天色傍晚,天承帝坐在軟兜裡,被人抬著自密道往那邊去,路上,他忽然吩咐說:“孫希……”
“在,陛下!”孫希趕緊小跑幾步跟過去。
“去吧莊成秀叫來,朕有事兒安排。”
“是。”孫希先跑著去了。
軟兜搖晃著,天承帝想著心事。……付季那事兒,怕是真的要見血了,這是他自登基以來,第一次想以一種最慘烈的方式,告訴那上上下下,他從來就不是一個慈悲的。該從哪裡下手呢……
至於阿昭,還是叫他出去躲躲吧,正好,現在都在氣頭上呢,就叫阿昭去烏康,也省的那老東西天天罰他跪著,也省的自己心疼不是。他是不願意阿昭走,可也不能見天看他吃虧,那老東西不是心疼弟弟嗎?正好了,大家一起疼,誰也別討便宜!
天承帝摸摸手腕上的布條,心裡無奈的嘆息了一下,但願……但願半年後,阿昭回來,那老東西就把這個事情忘記了…………
第八十三回
天承帝三年;皇帝下召:“朕聞勸賢篇嘗言;夫民者;天下之本也。朕自臨國事;歷事艱辛,猶知斯言至善。故朕以為政者;正而簡也,謀國之策;力行清簡,唯在精要。
前事諸州移遷戶以塞州郡,此利萬代之善政也;朕尤重之。百姓遷移所費亦政府所支,謂之“安家錢”,此實是遷戶成敗之要,安民定心之本也。
然朕近日頗聞烏康郡燕州有墨吏損“安家錢”而自肥,以致民聲沸騰,怨艾載道。若真有吏苛剝如斯,朕雖遠在九重,亦深懼之。
然州郡長史,亦朕親隨心腹,國素倚為幹成者,若因一言罪之,人心難服,亦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