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族豪門不屑一顧,只是先前剛剛立國,以穩定為主,這才慢慢圖之。現如今,國家逐步穩定,自然天承帝也就將這件事放到了檯面上。自然,今日只找莊成秀,許東興說這話,卻沒找定嬰也是這個原因。
天承帝說罷,莊成秀與許東興相互看了看,他們二人的確出身不高,可家裡卻也是有社會地位的富戶家族,不然那裡讀得起書本?識得起文字?自然,作為舊府官員,他們也清楚,今上改革官制,也是早晚的事情,可這個時候,他們卻不敢第一個發言,因為,這件事情觸動的是整個的上層階級,今上說這話在他們看來,還是早了。
想到這裡,莊成秀去看金山主,可是金山主卻微微閉起雙目,並不發言。他有他的打算,這個制度若是好,也不會有多少年來,寒門子弟攀金山求學晉級之說,這個制度,是金山十幾代人最最厭惡不屑的事情。只是……他也覺著,這話還是早了。看如今朝上,除了一起造反的武將頭子們對皇族死心踏地,剩下的這些文官,百分之九十,怕是都不會做這個出頭的櫞子。
天承帝見他們不說話,心裡倒是一陣冷笑,果然,就如阿昭說的一般一樣!這些人都是籠中鳥,每日嘰嘰喳喳,就在籠子裡羨慕外面的世界,一個比一個叫得歡!時時覺著衝出牢籠才能高飛翱翔,卻不想他們熟悉了籠子,忽然開啟籠門,他們反倒不知所措了,誰也不敢飛出去,生怕出去了會凍死,會餓死……這個出頭鳥,怕是沒人想當的。
想到這裡,今上並不說話,心裡早有答案,便只是微笑。
莊成秀在下面尋思了一會,終於無奈的還是站了起來回道:“陛下,前朝多以門閥所出士人為政,以鄉里宗族選定推舉,為官者多以豪族出身,以門第取人,非才之所長,因此方有後來的人士散亂,主荒政謬之禍。如今我朝方歷經三朝,根基不穩,雖有科考,然!科考之法亦有利弊,此事還是徐徐圖之為妥。”
莊成秀回完話,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天承帝。天承帝沒有言語,他只是看看水澤殿的窗戶。在殿下的嶽全子機靈,便走到那邊,輕輕的推開窗子,放進一屋子的清明。
這會子正是半上午的時分,今日天色甚美,天空無雲,露著一片坦蕩蕩的青藍色,偶有兩三隻飛鳥自宮牆上飛過,這宮裡安安靜靜的,就若個死城一般,那鳥兒的翅膀撲啦啦的飛過去時,它飛的那麼高,可趙淳潤仍舊能感覺到那翅膀用勁兒的聲音。
屋內的大臣眼睛也隨著今上往外看,他們看了一會,又都收了眼神,知道今上還是不高興了,可是,身為臣子,自有臣子的考量。如今國庫依舊不滿,剛剛穩定的國家,需要一個復甦的階段,現今便是隨意一些小的變動,都能毀掉剛剛復甦的民心,他們一起站起來,齊齊無聲的跪了。
趙淳潤看了一會天空,眼睛回到室內竟有一會子什麼都看不到,眼神中朦朦朧朧的,半天后今上才看清楚,莊成秀他們竟然悄悄的跪了。
“都起來吧,朕……就是問問。”天承帝站了起來,他還是笑著,只擺擺手命他們都散了,他下意識的握握裝著布帛的那隻袖子又去後面“清修”了。
莊成秀他們散了之後,本想等金山主出來敘話,可惜,金山先生下來後,仿若知道今日要被“請教”,因此他腳脖子一拐,去了後面皇子們讀書的地方,找燕王下棋去了。
莊成秀與許東興等了一會,自然知道人家這是不想見他們,便只好一起轉身離開,他們才走得一會,卻看到才將還在水澤殿侍奉的嶽全子帶著幾個小太監,抬著兩三臺四層的金花鳳圓套盒子急急往外走。
“全子!”許東興開口叫住嶽全子。
嶽全子是九歲淨身,早年也在舊府呆過,只他那時候年紀小,因此跟許東興他們算半熟。
嶽全子忙過來施禮,微笑著問:“兩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