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罵的解氣的當口,卻不想,那下面忽有人來報,平洲郡王上殿,有本啟奏。
趙淳潤頓時驚了,大臣們也驚了。
早朝這地方,那人可是出了名的不待見,就因為他不出早朝,早年鬧了多少事端,更不論,今兒朝上朝下就因為他的帶累,上上下下都不得下朝被連累在此無辜捱罵。
怎麼?這是嫌棄聖上處理的輕了?有意思麼?為了十幾筐子銅錢,難不成將人家幾千口子人全部腰斬才能出氣麼?
趙淳潤都氣樂了,有什麼不能回家說呢?非要來殿上折騰,無奈之下,趙淳潤的口氣也不好了,他道:“既來了,便叫上來吧!”
於是,顧昭便一身常服有礙瞻觀,有失體統的被叫了上來。
這一路,自大殿之外眾目睽睽之下走來,顧昭整個心思都是空明的,甚至,他都有些無所謂了,他就覺著,自來了古代,他有很多很多話要說,也不知道該如何說,以前他從不想去抗爭什麼,可現在他覺著,他還是需要說說的,他覺著,他很有必要要對這個世界說一些話,說一些他顧昭必須要說的話……
他走進大殿,一步一步的來到階梯面前,很坦然的跪下了……
“吾皇萬安!”
他坦然的一下一下的三叩首,然後跪在那裡不動了。
趙淳潤嚇了一跳,想站起來,又生生的忍住了,他咳嗽了一聲正要叫起:“嗯……”
卻不想,那下面禮部尚書夏侯擢立刻出班道:“啟奏陛下!寧郡王……”
他話還沒說完,顧昭扭臉對他大聲道:“我說老夏侯,你等會哈,本郡王知道失儀不成體統,這不是急麼,我知道錯了,回頭我就家裡閉門思過去,一會子我奏完,罰俸祿,摘烏紗什麼的隨意了,大人你不畏強權,定然會名留青史……先等我說完,好麼?”
那些面頓時有人忍耐不住,嗤了好幾聲,心道,可真是老顧家出來的,打祖先那兒就不知道體統。
顧昭才不管他們怎麼想的,他依舊跪著朗聲道:“臣顧昭,有本啟奏。”
趙淳潤此刻也無奈了,他扶著額頭問道:“本呢?”
顧昭愣了下一下,坦然回話:“臣還沒寫呢!”
頓時朝上鬨然大笑,趙淳潤無奈,撿起桌子上的一份奏摺丟下去罵了句:“都給朕閉嘴!”
頓時,底下安靜了。
趙淳潤無奈又的擺擺手對左右兩邊道:“來人,先將寧郡王叉下去……”祖宗,回家在發脾氣好麼?你這麼丟人有意思麼?
顧昭見自己要被叉出去,頓時不願意了,他想學電視劇裡的青天大老爺一般摘下烏紗帽玩個氣質,奈何昨日出去,他腦袋上就裹了一塊布,萬般無奈下,顧昭只得大喊了一聲:“陛下!臣有本奏!懇請陛下收回成命,庶民為國之邦本!遙莊之事,禍不及婦孺老弱……”
他還未說完,堂下定嬰大人便出班訓斥道:“郡王慎言!你可知君命出不可收也?”
顧昭大怒,回頭罵道:“如何不可收?錯便錯了,昨日之錯,乃我之錯,關遙莊上下八千餘口老弱何事?我既錯了,便……”他又摸摸腦袋,一伸手將頭上裹的布拽了下來,頓時披頭散髮了。
顧昭將那塊布很認真的鋪平,放在殿上道:“陛下,昨日之事,皆臣之錯!臣願以……”他低頭看看那塊布,咬咬牙道:“願意以王爵贖罪,懇請陛下收回成命,饒過遙莊上下無關人等驅逐之罪!”
頓時,這殿上殿下都驚了。
小半天,殿上聖人咬牙切齒的問道:“寧郡王,這便是你要說的話?”
顧昭披頭撒發的搖頭道:“非也,臣要說的多呢,只是來不及寫了……”
哎呀,這要怎麼好呢?趙淳潤算是徹底無奈了,可這戲文還得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