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吧。”
他身旁的北宗長老嘆了口氣,勐然一揮大袖,一陣狂風憑空生出,高處船帆頓時鼓脹,北宗這一艘帝國最大型號的樓船也緩緩後退開去。
“天地之威,不可拂逆。”
紅印僧人勐然將手中念珠打落河中,念珠墜落處河水突然彷彿被馴服的烈馬一般平靜下來,他擺擺手,頓時腳下船隻也向後移動起來。
安和橋上的人們依舊平靜,他們看著河中那千百隻船飛快躲避不由心中慶幸之餘也生出幾分緊張來。
暴躁的滄浪河不停地發出猶如巨龍般的怒吼,掀起的大浪已有十數米高,拍打在安和橋上更是引得整座大橋都輕輕震動起來!
對橋上的人們而言,他們雖然不必遠離但也只能將希望寄託在腳下建築,臨江仙這一手不同於武當歸的剋制,而是肆意張揚的,暴起的河水猶如勐獸不停撞擊著所看見的一切,這浩大景象不由讓人心中揣揣,有膽子小的甚至已經尖叫著閉上雙眼。
肖白默默將小野攬入懷中,秋水般的雙眼中注滿了擔憂。
袁來低頭看到那高度已經幾乎與橋面水平的大浪,身體也輕輕顫抖起來,然而他這卻不是怕的,而是興奮。
不同於大風雪劍那於平靜中染紅百里大地,臨江仙這一招聲勢極大,這不禁也讓許許多多的少年心馳神往,袁來也不能例外。奔騰的水汽浮上來打溼了大橋,也打溼了他的衣袍,一個大浪打來大灘的水就蔓延上了橋面,甚至浸溼了他的緊握橋杆的雙手,手心冰冷,心卻火熱起來。
“呦呦。”
“恩?”
呦呦扭頭看他,少女的臉色已經是雪白一片,但於驚恐中卻也藏著一絲不須解釋的亢奮。
“你害怕不?”
“不怕。”
“為什麼?”
“不為什麼,就是不怕。”呦呦答道。
袁來笑了笑,很開心地說:“很好,不過接下來希望你繼續不怕下去。”
“你啥意思……”
袁來深深吸了口氣,向下指著怒江道:“有東西要出來了。”
有東西要出來了。
憤怒的大河沒辦法對武當歸造成任何傷害,臨江仙的真正的殺招也還未出現,在開戰之前袁來曾問武當歸此戰勝算幾成,肖白答非所問地回答說,臨江仙佔據地利。
那麼在袁來想來假如自己是臨江主人,既然是出殺招,肯定要好好利用手中的優勢牌,也就是所謂的地利。
然而這麼明顯的優勢武當歸不可能不知道,他主動選擇在臨江決戰肯定有許多的考量,針對臨江仙的殺招定然早做了準備,袁來在之前還不知道這殺招究竟是什麼樣,也不知他為此做了哪些準備,但是當他看到滄浪沸騰,並且真切地感知到一種莫大的危險在河底醞釀的時候,他忽然間就猜到了什麼。
他的眼前開始出現了一幕幕景色,那是他在安和橋悟劍的那個晚上,當時武當歸在河中修行,練劍,在不停地揮斬著一道道破水而出的水柱。
形象點描述,便是水龍。
當時袁來還不清楚他究竟在做什麼,也好奇他這麼修行的意義何在。而現在,他隱隱猜測出了一個可能。
袁來伏下身子,雙手死死握著大橋欄杆,半個身子卻已經向橋下探了過去,他瞪大了眼睛,謹慎地沒有動用神識而是單純地去看,水面沸騰著,這種動盪影響著他的觀察,但是慢慢的,他的視線終於穿透了渾濁的河水,進入水下,不停地下潛,直到……
看到想看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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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剛剛再次停穩,盧掌茶就開口說:“師兄,我感覺河下有東西。”
“是啊,的確是有東西,而且有很多很多。”
盧掌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