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往日裡那個大辟邪,最是不容人近身的,怎麼卻是生了小辟邪了?啊,那隻大辟邪竟是母辟邪的?不是公的?這可好玩了,我喜歡小狗一樣的辟邪!”
隨即狐疑地道:“大辟邪那樣大,小辟邪怎能小得像小狗?”
聽到惜春的疑問,黛玉抿嘴笑道:“你倒是將我問倒了,我可怎麼回答?”
頓了頓,方緩緩地道:“我小時候得了辟邪的時候,牠已是萬年之獸,自然不會小如狗兒。再說了,辟邪是神獸,亦是仙獸,龍生九子,一子辟邪,飛天遁地,無所不能。辟邪生於龍,卻亦可繁衍,倘若無子,便歷經三千六百年之後,幻化成卵,千年破卵而出,是為新生。倘若辟邪生子,則歷經三千六百年之後,自然遁入輪迴,修行來世。”
“哦,原來還是這麼一回事,那也不知道你那個公辟邪還是母辟邪了。”惜春笑嘻嘻地道,倒是不掩女兒本色。
黛玉輕輕一笑,道:“我倒是知道,牠原是個公的,走了那幾年,就是為了靜待小辟邪破卵而出,又帶回了塵世,倒是還跟著我。”
說得惜春哈哈大笑起來,笑得眼淚都出來了,道:“虧得姐姐好說,這個,你也知道不成?我就不信辟邪還會說話,原原本本都告訴姐姐!”
誰知黛玉卻是點頭含笑,道:“我與辟邪,天生通靈,我問什麼,牠自回答什麼,也沒什麼可懷疑之處。與我相交多年,只怕也不知道的,我原是可感應到辟邪的話,這些別人卻是不能了。不過辟邪怕四哥倒是真的。”
想起胤禛往往與辟邪吃醋,小辟邪可真是不知道被胤禛扔了幾回了。
惜春面色奇異,道:“這倒是罕見,卻有這樣的事情!”
繼而點頭嘆息道:“我也想起來了,往日裡在賈府,也聽說過,四爺有軒轅神劍護身,那可是盤古開天闢地的神斧化而為劍的,非尋常之劍。說起來,倒是果然姐姐與四爺前世非同小可,方今世神物相護了。”
黛玉因執起她手笑道:“這些倒是不用你費這麼些精神,快些與我回家去住幾日,我們那裡好酒好菜,自個兒帶人田裡種的,味兒好極了!”
惜春聞言,便收拾了幾件衣裳器具,又命人收了那九百九十九卷仕女圖,方隨著黛玉與敏慧的車往太湖之畔的桃源艾府來。
那允祥早攜帶著鎮江名酒竹葉青來了,與胤禛、金佳士倫鳳舞閒談。
鳳舞是幾十年的老捕頭了,縱橫江湖,也是不拘小節之人,雖隱約猜測到了胤禛身份,可也心裡明白就是了,他與允祥卻是合得來,兩個人划拳猜枚,喝得最多,早醉得不知道東南西北了。
黛玉甫一進門,便聞到酒氣沖天,不覺搖頭道:“十三這個酒鬼。”
也不理會,只對胤禛道:“你身子不好,也少吃些酒,十三是兄弟,你也不勸一些兒的?倒是任由他吃醉,明兒個又嚷頭疼。”
胤禛聞言一笑,對金佳士倫道:“你可聽到了,我就愛玉兒這嘮叨。”
說得眾人不由得都是抿唇忍住笑,黛玉瞪著眼道:“明兒個我就不管你!”
抽身便去張羅著讓惜春住下,房舍極是雅潔,惜春甚是喜歡。
艾府很是清靜,女主人又是黛玉,惜春每日打坐誦經,竟是自在。
她本就不是正經的出家人,當日跟著妙玉修行,妙玉說她塵緣未盡,紅線未斷,三千煩惱絲不落,總是在佛門並沒有立足之地,故未剃度。
如今瞧來倒也好,望著銅鏡中眼角微起的皺痕,惜春不覺一笑。
生了這麼大,白白活了幾十年,別無長處,唯獨歲月痕跡留在臉上。
眼角那一絲隱約的期盼,到底是什麼呢?
難道,她真的就是塵緣未盡?姻緣未消?
攤開雪白如玉的雙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