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嗎?”
真田幸隆眉毛一抖,正色回應道:“當然,我信濃兒郎恩仇必報,吾舅父海野幸義歿於神川合戰的舊事,我幸隆時刻不敢忘懷,我海野一族背井離鄉的記憶不敢忘懷!”
自從武田家的窠臼中解脫出來,不在計較軍功知行增封不在想著保住自己權勢不墮,真田幸隆才算真正為自己也是為滋野氏而活,再見到村上義清總免不得針尖對麥芒的火爆場面,誰叫村上義清是當年海野平之戰中參戰最積極,殺戮滋野一族最狠的人呢。
村上義清對他的態度不以為然,搖頭笑著說道:“吾不是也吃過你的苦頭嗎?砥石城被你搶走,葛尾城被你攻破,吾這一族被打的七零八落,不得不遠走越後避禍,說起來我們應該也扯平了吧!”
真田幸隆遲疑了下,說道:“我的兩個兒子源太,德次郎死在去年的川中島合戰裡……”
“原來是死了兒子……你能比吾更悲慘嗎?”村上義清的臉上流露出悲傷之色,如今這位信濃大將已經年近六旬,花白的頭髮與疲憊的表情顯得格外疲憊,長嘆一聲說道:“吾一共五個兒子,源太郎義勝戰死在上田原合戰,源次郎義利戰死在武田侵攻戰,源三郎義照、源四郎義邦也死在這次海津籠城戰裡,只有源五郎留在春日山城僥倖逃過一劫,若細細計較起來,吾死去的四個兒子裡有三個與彈正有關係呢!這仇若是計較下去,我等是不是應該拔刀相拼才算恩仇必報呢?”
“這……”真田幸隆萬萬沒想到會給這位信濃梟雄帶來如此多的悲慘故事,心懷歉疚的行下一禮道:“羽林殿,抱歉了!沒想到給你帶來這麼大的傷害,我幸隆實在是……”
村上義清笑著“吾不怪彈正殿的,你我本有生死大仇,兼之各為其主也怪不得彈正殿……歲月流轉吾的雄心壯志早已隨風消逝了,只是苦了這幾個孩子,可誰叫他們是武士呢?做武士就要時刻做好死去的準備,吾只想守著小兒子好好培養他繼承村上家的家名,至於其他的盡力而為吧!”
“在下也正有此意,我等為家業打拼幾十年也都老了,為鎮府公效力掙些家名把家業傳給年輕人。”兩位宿怨仇敵相視一笑,昔日的血海深仇就此冰雪消融。
小笠原長時不知道他們兩人發生了什麼。剛才還是怒目相視的。這一會兒就好的像至交好友。莫名的拍拍腦袋大笑道:“羽林、彈正可看到那築摩郡內的國人了吧!真是讓人失望的一群武士吶!我長時當年的英名就壞在他們的手裡,一群爛泥扶不上牆的貨色啊……”
真田幸隆笑著搖搖頭,緩緩說道:“濃州的心情可以理解,但如今卻不是放鬆的時候,主上下達的諭令是一統信濃,不知兩位怎麼看剩餘的兩郡之地,我等一萬七千餘軍勢又該如何奪取諏訪、伊那郡呢?”
小笠原長時的眉頭深深皺起,半晌才說道:“這個……恐怕不容易。除非主上親自領大軍攻信濃,我天軍一到必然輕易克復兩郡,只是這樣一來就難免殺雞用牛刀之嫌,主上與今川治部殿的約定是暫不打算染指甲斐,如果讓我等緩緩攻略得多花一些時間。”
村上義清贊同的點點頭,說道:“諏訪、伊郡兩郡吾不太熟悉也說不上什麼,只是我義清還是記得諏訪郡是武田信玄登位後第一時間奪下的,為此還不惜囚殺妹妹禰禰和妹夫諏訪賴重,諏訪郡第一大勢力諏訪家的家業被武田信玄的四子諏訪勝賴繼承,諏訪國人十分團結。只怕不易攻取。”
“在下也不熟悉中信濃、南信濃的具體情況,既然拿小笠原濃州殿說沒那麼簡單。那我們就從長計議吧!趁這個機會安撫築摩郡內國人,整頓軍勢,不能讓我等新編的信濃軍團太散亂了才是!”真田幸隆定下最終的決斷。
吉良家的信濃備隊一直駐紮在海津城沒有跟隨攻略,新編的信濃軍團一萬七千人全部來自信濃當地國人眾,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