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免可能發生的滅頂之災。
不管城衛隊隊員心裡怎麼想,客觀上他們做的就是這樣的事情。
這樣看,說楊平父母是為東臨城民眾而死絕對沒有誇大。
可問題是,誰會這麼覺得呢?
誰會想這麼一圈,然後打心底裡由衷地敬佩城衛隊隊員呢?
沒有人會。
而這讓劉啟覺得無比遺憾。
犧牲與奉獻的事業總是如此。
救拔諸眾生,得離於迷途。
眾生不知覺,如盲見日月。
不知覺?
不知覺!
不知覺……
對於劉啟而言,真正困難的,是定義楊平的作為。
其實這件事情對很多人來說並不難理解,我想要殺,所以我就殺。
鮮衣怒馬,快意恩仇。
劉啟不是這樣。
因為不是這樣,他痛苦萬分。
所以世間一切最講平衡。
情深不壽,慧極必傷。
劉啟愛思考,講道理。
這使得他成為了他,所以有靈種萌芽,有春風刀等等……
但他行事也必須要講個一二三四五。
他莫名地覺得以王芸、方玉之過,不應該以殺而止,正如他跟鍾無離說的一樣,他覺得罪不至死。
但若是把自己放在楊平的角度,別人以極度侮辱的言辭攻擊自己已故的父母,自己又是否能忍得住不怒而殺人呢?
他猜,自己忍不住。
在旁觀者的角度,不該殺。
在當事人的角度,不殺不足以洩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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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的矛盾,有什麼道理可言呢?
這種雙標讓劉啟意識到他沒自己想象的那麼有原則。
其實大家都沒自己想象的那麼有原則。
不過,劉啟至少能做到不把這種沒有原則視為理所當然。
他正在尋求改變……
很快三天過去。
相比於剛進來的時候,劉啟整個人都顯得憔悴了很多。
頭髮亂糟糟的沒打理,眼睛通紅卻又顯得呆滯無神。
境界也依舊是九階圓滿。
他還沒有抓住晉階的契機。
當然現在對於已經有些偏執的劉啟而言,想明白這個問題比提升到眾生境更加重要。
就在他精神緊繃,已經快到極限之際。
問道,悄然而至。
劉啟迷迷糊糊,睜不開眼。
只聽見好多聲音在耳邊響起,吵得他頭痛欲裂。
一道聲音如同驚雷乍響:“你父母乃是血祭而死,他們是為你而死!”
緊接著周遭清晰起來,只聽得到剛才那個聲音繼續響起,但卻是祈求的語氣。
“我說了只要那個寶物就放過你們一家。
我說過的!
你逃走的時候甚至沒有看見我。
我根本就沒有窮追不捨。
我罪不至死啊!”
劉啟如果冷靜下來,很快就會發現不對勁的地方,意識到這不是現實。
可這是問道。
而劉啟已經深陷其中。
鍾無離突然出現在學院交易所深處的傳送法陣旁邊,眼神像是能穿過空間到達劉啟身上。
不遠處的白袍老頭鍾無期定定站著,卻像是沒注意到鍾無離一般,沒有任何反應。
劉啟此刻已經出離了憤怒,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滿腔的憤懣從何而來。
那個聲音陡然間變得驚恐無比。
“不!你不能殺我,你不能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