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下死手。
要是誰上頭一個沒扔準,砸到頭了可不是開玩笑……
席煙拽了周嶽到指紋鎖面前,面色蒼白,命令道:「把門開了。」
周嶽渾身在抖,「我……薄總還沒說可以開……」
席煙強硬地掰開他的手指往指紋鎖上挪,但周嶽怕薄望京怪罪,捏得緊緊的掰不開。
席煙著急道:「今天要是他辭了你,明天我給你找個更高薪的工作,我說的。」
周嶽還是不肯。
席煙顧不上自己現在臉色有多難看,手足無措地捋了捋頭髮,試圖冷靜下來,換了個角度說:「裡面兩位什麼身份你也知道,但凡有一個出事,你下半輩子踩縫紉機過吧。」
周嶽嚥了咽口水,終於將手放在解鎖的光圈裡。
門開了兩人還沒打完。
薄望京拎著梁慎川領子把他摁在牆壁上,拳頭上不知是誰的血,英俊的五官陰冷地蹙在一起,下頜線緊繃,眼尾泛著紅,襯衫被用力的背脊拉扯出有力的線條,特別是兩側一塊,頂起來緊迫的肌肉形狀,渾身散發著狠戾氣息,讓人不敢接近。
薄望京手臂鎖住梁慎川喉嚨,梁慎川脖子上起了青筋。
薄望京盯著他,狼一樣的眼神撕咬他的痛點,低聲嘲諷:「即使你為她出頭,她也絕對不會喜歡你。你非常清楚這一點,所以只敢以朋友的身份做這種自我感動的事,是嗎?梁小公子?」
他慢悠悠吐出四個字,「你、怕、越、界。」
梁慎川被揍得眼角唇邊都是血,被激怒了一瞬,隨後笑吟吟地看向驚慌失措闖進來的三個人,目光一直是那一個人,「我現在是什麼身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未來可以是誰。」
「京哥你不一樣,你會被她忘掉,變成她的路人甲,變成她生命中無足輕重甚至厭惡的一筆。」
他脖子被摁著,最後一句幾乎是氣音,故意挑釁薄望京似的,喊了京哥,又用力抬起下巴,睨他。
薄望京果然眯起眼要再揍他。
席煙衝過去拽住薄望京手臂,拉第一遍沒拉動,拉到第二遍,男人好似才意識到拉住他的是誰,盯著梁慎川好一陣,才慢慢收了力,將人鬆開。
席煙見兩人臉上都有血,乍一看十分可怖,驚懼氣惱種種情緒交織在一起,眼圈一下紅了。
席煙先看向薄望京,嗓音哽咽,「打幾拳也就夠了,哪有一直打的道理,非要把人打壞了才停嗎?」
薄望京看了眼拽著自己手臂的手,這隻手手心軟糯發凉,可想而知本人有多害怕。
他三心二意地接過紙巾擦去唇邊的血,視線在梁慎川和席煙身上轉了一圈,一個被揍得亂七八糟卻說沒事,另一個明明手抓著自己,眼睛卻長別的地方去了。
他笑得頗有意思,嗓音卻很冷,把人注意力叫回來,「席煙,這麼多年我居然不知道你是個能耐的。」
第11章 冬日的餘霞
梁慎川揍人這件事,既不是她慫恿,也沒事先通知。
席煙覺著委屈極了,她也是受害者之一——精神層面的。
她想解釋點什麼消除誤會,一對上薄望京冒寒氣的眼睛,突然忘了從哪兒說起,乾巴巴地湊過去瞧他傷口,「用不用去醫院拍個片子?」
她小聲嘀咕:「我以前看新聞,有些傷連患者本人感覺不到疼,等發作起來問題就大了。」
薄望京沒作聲,垂眸看著她頭頂,仍由她擺弄身體。
梁慎川在薄望京放開他之後就攤到在地,鼻腔喘著粗氣,好似剛跑完一千米。
舒暢蹲在一旁,1銥誮凝視他手臂上劃傷的斜槓,看樣子是摔倒的時候碰到桌子腳或是什麼其他的利器,慢騰騰說:「你這得縫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