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望京十分淡然,「我不想把人想得太壞,不然你猜,那張照片,是不是他誤放進去的?」
席煙覺得自己要瘋了,薄望京總能精準的刺中問題所在,他不下定論,而是讓她去思考,思考的時間越長,搖擺的種子就越深。
當人去解讀一個問題時,問題本身就失去了它原來的面貌。
他太可怕了。
席煙只有這一個念頭。
她換了個思路,看了眼鐘錶,眼神躲閃,說:「就算你說的是真的,今天太晚了,我們慢慢來,好麼?」
薄望京跟著看了眼,難得好脾氣配合,點了下頭:「我是不著急。」
「但你,」他頓了下,神色淡淡,「也別讓我等太久。」
席煙脊背發寒,不敢瞧他,抱著雙膝玩起手機,胡亂應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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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梁慎川給她發了幾條訊息,有表情包和道歉的,席煙都不大想回,薄望京的話到底起了作用,她現在沒辦法像以前一樣正視他。
友情中,如果知道對方的情誼,還肆無忌憚的享受那人的好,那就是對他的不公平。
她沒有去尋找答案,只說:「這招對他不管用,你不用陪我演了。」
梁慎川那邊輸入了好幾次,過了五分鐘,才回過來一句:「行,有事再喊我,哥們兒永遠是你靠山。」
席煙突然有點想哭。
如果事實真如薄望京所說。
那當年她喜歡梁慎川有多好。
就不會發生這些事。
可是她從始至終只喜歡薄望京。
簡直造孽。
過年的熱鬧暫時讓席煙忘掉這些糟心事,父母從外地趕回來,和外婆一起,一家人團團圓圓過了個年。
席煙以前從來不會包餃子,覺著麻煩,也不捨得弄髒自己的手,看到母親和外婆坐在那裡邊包邊聊就湊了過去,借包餃子的緣由,想和母親多呆一陣。
她們在一起生活吵架很多,但她又十分珍惜和母親呆在一起的時間。
總之很矛盾。
除夕一家人邊看春晚邊守夜,春晚不好看,但城市裡年味兒一年比一年少,只有開著春晚,才有小時候過年的味道。
零點的時候訊息很多。
席煙挑了幾個看起來不是群發的回了新年快樂,手指停在薄望京發來的對話方塊幾秒,很簡短的新春快樂,當沒看見一樣滑了過去。
要是微信能看已讀未讀的話就好了。
席煙有些陰暗地想。
這樣他就知道,她不是不想回,而是沒看到。
過了半個多小時,他忽然又發來:「不回的話,明天我來拜年。」
席煙嚎了一聲,趴在床上,將手機扔出好遠,又雙手雙腳爬過去,撿起來,回:「我以為你群發呢,我不回群發訊息的。」
薄望京直接打電話過來,席煙捧著手機好久都不肯接。
那邊打字過來:「嗯,這次什麼理由?洗澡還是睡著了?」
席煙看著那行字心裡也來點氣,你說回就得回,你說接就得接?既然理由都給我找好了,那我就睡給你瞧,十分乾脆的將手機一關,玩起了平板。
平板和手機不是一個蘋果,所以並不會接到手機的電話。
她在s上看到秦孟桓太太發了兩張商務艙到葡萄牙的機票,問有沒有人願意接手。
席煙留言問她怎麼自己不去。
秦孟桓太太馬上私聊了她。
「沒有啦,我們也要去,本來我們是double date,但是那對uple臨時有事,我們覺得扔掉蠻可惜的,就想轉出去,你要不要?送給你。」
秦孟桓太太是美籍華人,叫黎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