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務員禮貌卑微的表情僵了僵,兩手緊張地交疊在一起,過了幾分鐘, 往後看了看,神色不大好。
席煙跟著轉頭, 那邊有個穿西裝的男人, 脖子上掛著主辦方工作人員的牌子, 一和她對視便點頭微笑,再看向服務員,眼神變得不悅起來。
應該是她領導。
「席小姐……請您……」服務員再次小聲的開口。
席煙不想繼續為難她, 放棄抵抗道:「你帶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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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樓整體裝修風格和一樓差不多, 只不過裝飾的東西更多, 油畫花瓶,除了富麗堂皇的色彩, 空氣中還瀰漫著一股特製香水的味道,比茉莉花更甜,清新又舒心。
服務員敲了門將席煙送進去後一刻也沒留,怕驚擾貴客似的,抬腳就離開了。
席煙只看到薄望京矜貴的後腦勺,他一隻手放在沙發扶手,低著頭劃動手機,看起來處理工作上的事情。
「坐。」他嗓音低磁,像招待朋友般,鬆弛從容,表情沒有席煙在底下看的那麼陰沉。
席煙掃了眼屋子裡的設施,一張沙發,兩個衣帽架,茶几和桌櫃是分開的,還有掛在牆兩側的音響。
只有他旁邊的位置是空著的,根本沒別的選擇。
她坦白道:「你知道我不想上來。」
薄望京將手機放到一旁,看了一眼腕錶,淡聲道:「音樂會還有一個小時四十分鐘結束,你要是不嫌累,站著也行。」
席煙不和他多說,反正她也上來過了,服務員的任務完成,不會再被為難,她沒什麼理由繼續呆在這裡,抬腳離開。
薄望京傾身拿起茶几上醒好的紅酒,慢條斯理地倒到高腳杯裡,並不理會席煙的動作。
席煙擰了房門好一會兒沒擰開,她以為自己開啟方式不對,不想求人,彎腰研究起鎖上的開關。
她才發現黑色的面板亮著一盞小小的訊號燈,應該是用加密過的卡刷才能將門開啟。
非請勿入的意思。
許多頂級會所都這樣。
「我要出去!」她惱道。
薄望京輕輕拿眼睨她,「我攔你了麼?」
席煙氣得不行,折身回去,好半天才憋出幾個字:「你這是非法剝奪他人人身自由。」
薄望京哂笑了聲,好似嘲諷她的無知,烏眸攫住她,「按你意思,是希望我把你給綁了?」
他眼底的情緒不輕不重,有條界限,但凡她胡攪蠻纏將線踢爛了,真把他惹惱,席煙覺著他做得出來那種破事兒。
她看了眼手機螢幕,很好,時間過去了十分鐘。
不就一個半小時,一部電影時間都不夠。
出是肯定出不去了。
席煙也不是虧待自己的人,她撒氣似的將包扔在沙發上,隔他一米多距離坐在沙發邊上,算停戰。
底下正在奏巴赫的《平均律鋼琴曲集》,一首很悠揚放鬆的曲子。
席煙心緒也平靜了點,玩了會兒手機,眼一挑,偷偷觀察薄望京在做什麼。
他的頭輕輕斜靠在沙發背上,右手長指搭著眉眼,薄唇放鬆地抿起,鼻息均勻,好似睡著了。
這個時候睡覺?
席煙挑了下眉,惡向膽邊生。
不是不讓她走麼,那就別怪她吵。
她開啟短影片軟體,故意挑收藏夾裡音效洗腦的作品,音量開到最大。
播出來的時候,連她自己都嚇了一跳。
她悄悄觀察男人的表情。
果然,薄望京眉眼有一瞬間的微蹙,但很快就鬆弛下來,並沒有如她所想那樣炸毛。
席煙刷了一會兒,古典樂的意境全被破壞光了,兩種不同風格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