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看上去不過就是兩厘米的劃痕,可是透過這劃痕,裡面的就是近十厘米的穿入傷。
“沒傷到內臟嗎?”從外觀看上去是沒什麼特別,可是安小櫓還是很擔心。
“大夫已經說了沒事。”楊墨淵的聲音緊緊的,被他碰到的位置散發著淡淡的熱量,聚集多了,就開始變得灼熱起來。
“怎麼可能沒事。”從腰部刺下去的話,很容易就會傷到腎臟,危險是顯而易見的。“為了救我,真是不值得拿自己的命為代價。”
“值不值得只有做了才知道,不是你說的算的。”
“是嗎?”聽了他的這句話,安小櫓覺得心裡像是有朵花在開放,雖然身體還是有點虛弱,但是給他一個笑容還是可以的。
“看完了就睡覺。”穿好衣服,楊墨淵手上不怎麼溫柔的把他塞進被子裡,然後一直拉到了脖子的位置,“睡。”
安小櫓雖然也想睡覺,可是卻不想閉上眼睛,只是睜著眼睛看著他,看著他開始整理自己的衣服,看著他給自己拿了杯水放在床邊,看著他回頭皺眉盯著自己。
安小櫓馬上閉上眼睛,楊墨淵放在自己面上的視線過了好一會兒才離開,接著就是關門的聲音,這走路和貓差不多,一點聲響都沒有的。
再睜開眼睛,看著門口,安小櫓心裡覺得,自己應該認定這個人是自己的朋友了才行,畢竟,肯拿命救自己的,實在是沒有幾個。
楊墨淵回到了自己的書房,關上門,不讓任何人進來,坐在桌前,看著桌面上的賬本,這次又得到了多少錢呢?有了這麼多的錢,他可以辦很多的事,他可以讓那人死的很慘,但那實在是太便宜他,被滅門的仇,也想讓他嚐嚐。
本來只是放在桌子上的手慢慢的聚攏,然後握在一起,楊墨淵對於這次的事情,他不止一次的想要停下來,不想到最後讓那人恨自己,這樣他們之間剩下的,也還是恨意,解開一個仇,另外一個又結下,想到這裡,楊墨淵覺得自己的頭痛了起來,這麼多年前沒有發生的頭痛現在居然又出現了,沉吟了一下,楊墨淵敲了一下桌腳下的地磚,他身後的暗門開啟,他轉身進去,暗門關閉上。
通道不長,走了十幾步,就有一個不大不小的房間出現在眼前,這裡只有一個石床,剩餘的部分就是一個正在冒著寒氣的水池,衣服都沒有脫下,他就一步踏了進去,身體上出現的刺骨的疼痛,似乎是替代了他的頭部神經的抽痛,整個人也安靜了下來。
九年前開始的習慣,還是因為一個友人介紹的神醫給自己出的法子,多年不用,現在用來,還有點不適應。
冰冷的感覺還有一個好處,那就是讓他記起之前那晚的事情,心也就跟著冰冷,什麼事情都不能阻止他的仇恨。
閉上眼睛,手放在盤在一起的腿上,心裡祛除雜念,清空所有,只是休息。
轉眼又是十天過去,安小櫓已經能夠下地走動,可他能活動的範圍還是有限的,只能在臥室裡,而且還是楊墨淵的臥室裡,他不讓自己亂走,可是每天只能趴在窗子上看外面的世界,安小櫓覺得憋屈極了。
雖然心裡有點不甘,但是楊守的一句話就讓他安靜了下來,那是楊墨淵剛剛出去之後,楊守就端著食盤走了進來,看都沒看他一眼,轉身就想走,安小櫓雖然是不卑不抗,但是看著他們突然的冷漠,他心裡一點都不好受。
“我說楊磨嘰……”
“不要叫的這麼熟識,主子說你不是,不代表所有人都這麼認為,主子能保你一時,不代表一世,自己走路的時候還是小心點比較好。”警告完畢,走人。
楊墨淵回來的時候,就看見安小櫓呆呆的坐在椅子上,整個人落魄的像是丟了魂魄的小木偶。
“我不是說了你可以先吃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