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一絕高峭壁。
壁下東去長江,水流翻騰,陽光照在水上,幻出千條金光,舟行其間,小若飄葉,令人心神為之生寒。
想不到西梁山下的長江竟然有如此一處絕險峭壁,這是他們四個人所料想不到的。
江風迎面吹來,寒意侵人,四人立於崖頂,俯身再瞧,忽然發現有鐵索橋通往峭壁,四人更加奇怪,這索橋通往峭壁有什麼用意呢?難道這石壁上有什麼石室石洞不成?
四人沿著石壁巡視,只聽石劍鳴在前面一聲歡呼,玄雲及秦石二女近前一看,乃一粗大麻繩,系在一株粗可合抱的原始古杉之上,直垂江底。
石劍鳴扯著麻繩,用力一拉,繩子並未因為雨淋日曬,變得腐朽,卻還很能牽得起重物。
這繩子顯然系無名洲通往西梁山的捷徑,四人甚是高興。
石劍鳴喜孜孜向玄雲仙尼問道:“姥姥,你看我們是否就沿此繩下去?”
玄雲仙尼先未作聲,順著麻繩下垂的地方看去。
隱見垂繩下邊即有那鐵索橋相通,至於垂繩臨江之處,是否有立足之地,由於懸崖陡峭而過高,無法看得真切。
事關四人安危,想那“水豹子”汪海洋必然早有戒備,設沿繩而下,落至中途,遭人暗算,豈非無法閃躲,是以玄雲悶聲不響,慮之再三,遲疑不敢驟然決定。
秦宛真也嬌憨的說道:“師父,你說怎麼樣嘛?”
玄雲遂將厲害說了一遍,並補充說道:“無名洲水豹子既知我等必來索人,定然必有戒懼,而此望洲上,荒煙蔓草,鬼影不見,可知此賊奸詐狡猾,工於心計,設我等沿此繩魚貫而下,雙手無暇,一旦遭彼暗算,豈非無可閃躲之處………。”
玄雲又一沉吟說道:“此峭壁高可數十丈,能沿此繩上下者,其功力能耐自亦非此等閒,此即是說‘水豹子’汪海洋的功夫,不可令我們忽視。”
這番話說得固然思慮周到,誠系智者之言,然“良藥苦口,忠言逆耳。”況且是說給三個初涉武林的少年孩子聽,自然是不大中聽了!
只聽小石菱說道:“我等習藝名師,內家真傳雖曰不可輕敵,若以四人之力對付一些草莽水寇,總也不致於差池到無以復加的境地吧!姥姥,你看我們是否就趁著這熹微晨色,鼓勇而下呢?”
小石菱的語意裡,不僅暗藏倨傲,而且對玄雲那一番話,根本就沒有聽到耳眼裡去,而且最後那一句:“你看我們是否就趁著這熹微晨色,鼓勇而下呢?”完全就是一種非由此下不可的口氣。
秦宛真因為是玄雲的徒弟,心裡雖然也對師父的話不以為然,但總不好像石菱那樣的頂撞,是以聞石菱之言,俏臉上立現欣然之色。
玄雲仙尼見三個毛孩子都不同意自己的意見,迫於無奈,只好說:
“此處下去,自無不可,惟我等應該留意者,首記必須抓緊麻繩,避免墜落江裡,次者,不可大意輕敵,全神戒備,謹防敵人險詐和姦計。”
三人聞說,喜上眉梢,趕忙緊束綾帶,重整行裝,又把兵器掛好插好,一免於丟失,二便於拾取。
玄雲說道:“你們三個在後,我在前頭領路。”
小石菱不待玄雲說完,早已一個箭步,手扯麻繩,沿繩而下了。
玄雲仙尼搖了搖頭,感嘆道:“這孩子,一點也不聽我的話。”
她的意思是說前面較為危險,石菱不知厲害。
既然她已先下,便又向石劍鳴和秦宛真說道:“石菱既已先下,我只有奠後了!你們二人也就沿繩而下吧!”
石劍鳴點頭稱是,遂與秦宛真一先一後,追石菱沿繩下去。
一個奇怪的念頭,驀然衝入玄雲仙尼的腦海,恢然轉身,放眼四顧,山林靜悄,風吹草動,並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