顫抖,還是燕殊從一側穩住了骨灰盒,才避免它墜落。
“回去吧!”姜熹抱著骨灰盒往外面走。
小時候她不明白,人死了,為什麼這麼小的一個空間就能夠將他裝進來,不過後來想想,也只有人死了,才能有這麼一個獨屬於自己的地方吧,清淨,沒有人打擾。
而當天晚上,就從監獄裡面,傳來了姜衛宗自殺身亡的訊息。
他的案子判得很快,死刑,緩期一年執行,其實說白了,就是在等死罷了,姜姒因為懷孕的關係,取保候審,偶爾會來看他,或許也是他能夠活著的唯一動力了吧,他曾經和他獄友說過,他還能看著自己的外孫出生。
最起碼還能看見他一眼,不然就這麼走了,還真是有點不甘心。
曾經所有人都厭惡的孩子,沒有人希望他出生的孩子,成為了這對父女唯一的寄託,只是現在這個孩子沒了,最後一點希望被整個掐滅,一切都沒了。
似乎整個人生已經沒有任何值得期待的了。
姜熹接到訊息是在半夜,外面忽然打起了響雷,她直接從床上驚醒,她夢到了許多以前的事情,包括父母遇難的場景,她伸手摸了摸眼角,怎麼還流淚了!
都過去這麼久了,自己卻還是看不開。
姜熹光著腳進洗手間洗了個臉,外面忽然被青紫色的光照得如同白晝,緊接著一道響雷,姜熹身子一緊,外面開始噼裡啪啦的下起了瓢潑大雨。
而此刻傳來了急促的敲門聲。
姜熹推門出去。
“燕殊……”
燕殊看著她臉上都是水珠,還光著腳,推開門往裡面走,走到她身邊微微彎腰,“抱著我的脖子!”他的手從她腋下和小腿穿過去,將她打橫抱起來,“怎麼光著腳下地了,剛剛做噩夢了?”
“嗯!”燕殊將她放到床上。
外面的雨聲越來越大,風很大,似乎能夠看見外面的樹影被吹得左右晃動,雨點拍打在窗戶上,就像是要試圖衝進來一樣,燕殊幫她將被子蓋好,“陣雨而已,很快就停了。”
“你是不是有事情和我說!”姜熹看著燕殊。
“姜衛宗在牢裡自殺了!”
姜熹臉上沒有什麼神色波動,她看了看窗外,一道閃電劃破夜空,像是在墨布上硬生生的撕開了一條大口子,整個天空瞬間被照亮,姜熹的臉被映襯得越發慘白,隨後炸響的雷聲,讓人心驚。
“嗯。”姜熹過了半晌才微微點了點頭。
燕殊將室內的空調關了,伸手摸了摸姜熹的小臉,“再睡會兒吧,才三點多。”
“嗯!”姜熹鑽入被子中,伸手拍了拍自己旁邊的空位,“我有點兒冷,陪我睡會兒吧!”
“好!”燕殊合著睡衣躺下,他的身上滾燙炙熱,帶著太陽獨有的乾燥溫暖,姜熹將身子往他身上靠了靠,“燕殊……”
“嗯?”
“我們回去就結婚吧。”
“好!”燕殊伸手將她樓入懷裡,“回去就領證,不過婚禮可能要遲一點,我還沒準備好。”
“我不需要什麼婚禮,能和你一起就行。”姜熹將頭埋在他的懷裡。
這段時間接二連三的面對死亡,忽然讓姜熹生出了一種人生無常的悲涼之感。
燕殊伸手摸了摸她的頭髮,“我給你講講我當兵的事情吧……”
“嗯!”
“之前在部隊訓練的時候,我們演戲比賽,甚至是模擬演練,我都從來沒有想到,我會那麼近距離的接觸死亡,那是我第一次執行任務,當時我挺害怕的,我真的不是一個好兵,外面都是槍響,震得我的腦袋疼,當時和我一起的男人,叫林海!”
“他和我一起進的部隊,我們一起訓練吃飯睡覺,他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