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血色血沫飛濺。
星星點點的濺上了趙長霖的側臉頰,她宛若白玉的臉頰,在這一刻沾染上了汙垢。
趙長霖的手掌護著夏知元,她呼吸急促,兩人身體緊緊貼合在一起,夏知元甚至能夠聽見趙長霖身上金飾作響的聲音。
叮鈴清脆。
“殿下!”
影衛們均都擔憂的叫出了聲。
“太掉以輕心了…知元。”
趙長霖聽到身後的人悶哼一聲,就此斷氣而去,這才急忙低下頭檢視自己懷中之人的情況。
夏知元只有眼睫毛下方沾染上了些許血珠,其他地方,依舊乾淨整潔,那顆血色的血珠如此突兀。
伸出自己的手指,趙長霖替夏知元輕輕的擦去臉上的汙漬,直到那抹血色徹底消失。
“殿下…太緊了…”
夏知元方才被摟進懷的那一下,只覺得自己的腰都要斷了,殿下身上穿著皮革軟甲,但這軟甲只是對於重甲來說,並不重。
可對她一個病患來說,這種盔甲壓在身上,可也讓人喘不過來氣。
趙長霖這才反應過來,鬆了一口氣,緩緩的鬆開了自己的手,這時候在一旁都已經嚇得臉色慘白的春泥,連聲都不敢吱了。
她看著自己手中的手帕,還是遞了上去。
“殿…殿下…擦擦臉上的血吧…”
聽到春泥斷斷續續又害怕的聲音,趙長霖這才發現,原來不知何時自己臉頰上早已沾滿上那人的鮮血。
“你沒事就好。”
拿過那手帕,趙長霖剛打算擦乾淨自己的臉頰,夏知元伸出自己的手指,覆蓋上了殿下的手背。
輕聲言語道:“殿下,讓知元來吧。”
她眼眸之中閃爍著晦暗不明的神情,趙長霖能夠感受到夏知元的身體在微微顫抖,似乎是有一些害怕。
但還是主動提出幫自己擦臉上的鮮血,血珠漸漸滑落至下顎,就像是美玉被浸溼。
白雪拂過,又恢復白玉無瑕的模樣。
“好。”
“既是你主動提起,焉有不讓的道理?”
任憑著夏知元在自己臉上用手絹擦著,趙長霖看著夏知元的眼睛,心中卻已經思量開來。
方才自己是不是有些失控?
就這樣,自己幾乎是下意識的義無反顧的護在她的身前,趙長霖甚至對自己的判斷都不太確定,自己是不是又被影響了。
“殿下…可否答應知元,下次不準這麼再冒險了?”
“知元,很擔心殿下。”
她說的情真意切,趙長霖心中剛冒起的疑慮逐漸熄滅,也對,是自己多心。
知元並沒有要求自己做什麼,也從來沒有要求過自己以殿下的身份為她做些什麼。
從始至終都是她居高臨下的看著夏知元。
“好。”
只是簡簡單單的回了一個答應,趙長霖開始有些不敢將自己心中的想法公之於眾,只要她答應下來,那就代表著自己下一次不會行動大於思考。
自己不會失控。
“我答應你,下次不會這樣。”
“只是,知元也答應我,下次也不可這樣莽撞。”
趙長霖又恢復到了以前那副模樣,她好看的眉眼低垂,指尖勾住了夏知元垂在胸前的帶子,或許是因為剛才下蹲的動作,夏知元身上的繩結有些鬆散。
她手指快速的解開,緩緩的繫上,似乎是生怕這隻小兔子在夜風中感染風寒,發燒。
至於自己身後的那具屍體,趙長霖心中也已經有了計策。
既然,此處的訊息被封鎖,那麼外部的人只知道今天夜裡兵部和工部檔案交接處失火,自己何不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