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你瞧瞧你自己,身子還沒恢復,做什麼非得下來……”
他這是不想讓她和千樺撞在一塊兒,是怕她心頭刺兒,還是怕千樺心起疙瘩?
誰知道!
她抬眼睇一眼,那深深的眉目上,不是她可以讀懂的,於是笑笑,搖頭:
“別了,不用歇。都已經睡了幾天了,王爺,我家義兄就是嫌我在樓上悶著了,才抱我下來的,只是想讓我見識見識北地的文訂之禮。凌嵐在南詔時,對各種禮節都有研究,獨獨因為北滄與南詔素來不合,家父因此不許凌嵐研究北滄馬上民族的優秀文化,以致令凌嵐在當初大婚之上出盡洋相……今日正好觀摩觀摩……”
這理由好生冠冕堂皇。
“你又不聽話了是不是?有什麼好研究的,你想研究,以後有的機會……回去,我有話跟你說……”
金晟煩躁的瞪著,這個該死的女人,又在倔強了。
紫珞淡一笑,溫溫的點頭,壓著心頭直冒的寒氣,說:“也是,跟著王爺,以後是多的機會看您跟人文定啊結姻的,只是,凌嵐身子破,也許以後沒這機會……”
這話一落地,金晟臉色一下大變。
千樺看到,忙也湊上來,直覺這話有另有深意,但這深意只怕也只有他們兩人心下知道,便笑著打著圓場說:
“妹妹這是什麼話來了,身子破,日後好好將養就是。怎說這說喪氣話來了!”
金晟自是懂她意思的:這女人再一次透露了要離開的意思。
這時,桂嬤嬤淡的顏色又冷淡的插進話來:“殿下,時候差不多了,該到前廳點姻緣香……管家何在,凌嵐公主既行動不便,就快些備上一個椅子抬到前頭去看,省得公主再吐不吉之語……”
紫珞但覺一雙冷嗖嗖的眸子在瞪她,一抬頭,果見桂嬤嬤在橫著她,很顯然,已經對她相當不滿,最後一句已經流露不敬之意。”
她把目光移回到金晟身上,溫聲而勸:“王爺,“有什麼話,等你行完禮說吧,誤了時辰,太后要是怪下來,那就是大事了。我跑不了的!”
說著,又轉臉看向邊上紅衣豔妍的女子,笑的無比溫柔:“瞧,千樺郡主正在等著……再說這裡哪裡有嘈雜,分明很熱鬧來了呢!難不成,王爺的喜酒,凌嵐喝不得嗎?”
也許他是怕她再來鬧事吧!
可惜,她無心再鬧,不過既然出來了,看看也好,也許再這麼看看,會徹底死心,以後走的也就不會難受。
金晟盯著看,不說話。
她的目光一直落在千樺身上,緊跟著,又不疾不緩的笑讚一句:
“榮瑞郡主生得果真是閉花羞月,難怪王爺等不及三個月後的大禮,這麼急巴巴的先迎進府裡來住——王爺如此垂愛,當真是讓人羨煞呢……”
含笑的眸子,溫溫靜靜,似乎是真心誠的恭維,卻又分明透著難言的嘲諷。
急巴巴?
見鬼的才急巴巴?
她又在損他!
千樺這邊是強自一笑,這女人竟將那日的話又盡數還回給了她,在這種場面,宛如一個巴掌狠狠的往她臉上抽過來:
“哪的話,王爺素來多情,進門來的女子,他自會好生相待,瞧,剛剛聽說妹妹要過來,他便親自帶千樺一起過來,來接妹妹去殿裡吃酒呢……王爺,吉時已到,不如一起回宴廳吧……”
她也催了一聲。
眼見他們膩在一起,她看得眼睛發疼,哪個女人樂意看著自己的男人摟別的女人?
何況她還是受過現代文明教化過的人,若不是因為他是天上的昊不離、是中國的一諾,她絕不會如此的委屈求全,願意與別人共侍一夫。
金晟不理會!
這個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