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蠢欲動,某種強烈的渴望欲破土而出。
千年前,她不屈不撓,開朗熱情,千年後,她才氣橫溢,不拘俗禮,他痴執於這樣一個女子,不管歲月曆經怎樣改變。
“說說你的目的。告訴我這些,圖的是什麼?”
金暤往房裡走去,轉身,看到一削瘦的身影,正在擔憂的看他——是他的妻子,這個他娶了之後,不曾給過真心的女子,卻在危難時候捨命相陪——產後,她身子一直不好,進了北苑後,一切用度都不如以前,身體越發難調理了。
“怎麼出來了?回去歇下去!”
他上去扶欲言而止的她,他刻意的沒有問,一起進得書房。
內侍跟了過來,明亮的燈光照亮那人的臉,平凡無奇,自然是易過容的。
“我們聯手,對分天下。到時,你或還可以得回如花美眷!”
那人撕掉人皮面具,露出的臉孔令金暤眼神緊緊一縮:
“原來是你!”
手上的素手卻止不住顫了一下:“爺,請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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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皮突突的跳了幾下,心頭莫名的生悸,不知道是因為聽到了帳外大臣諫稟的話,還是因為真的會有什麼事要發生?
這幾天,紫珞一直住在東宮,對外冊封的詔書依舊沒有公佈,因為還沒有到合適的時候,閒言閒語卻已經傳出去,朝堂上一片反對聲已然傳出來——敵國公主,怎可配做太子妃?
“敵國和親女子,又與詔帝曖昧不清,如何能在我北滄正以太子妃一位,請皇上三思,請殿下三思……為保我北滄江山永固,還請皇上責令蒂和公主即日般出太子東宮……”
“對,妖媚之人,怎可留於儲君之側,臣等複議……”
“臣等複議!”
隔著厚厚簾帳,看不清外頭朝堂上的事,但臣子們的諫語,卻是可以聽得清清楚楚的。
心頭直嘆,紫珞搖了搖頭,盡是一些墨守陳規的老臣在此“忠君直諫”,倒不能說他們昏庸,至少是忠心北滄皇室的,只是,心智打算上到底已跟不到金晟的腳步,甚為迂腐,將來,金晟一旦上位,這些人就該一步步退下去了。
靜靜的退了出去,遠遠的可聽到滄帝淡淡的駁諫聲。
數天來,金晟一直有讓她於簾帳下聽政,還當真有讓她涉政的打算,而滄帝呢,居然也沒有反對,可這幾天,坐於帳下聽到的盡是一些不太好聽的朝議聲。
朝局漸穩,更需要籠絡人心,她若可以搬出旃鳳帝君的身份,自可震住這幫臣子,但是,穩了這裡的臣子之心,旃鳳那邊只怕會人心浮動,兩國畢竟有多年舊怨,她與金晟已商議定,不日即回旃鳳,兩國聯姻絕非小事,確立皇夫,需得讓臣子皆服——
可是,為什麼,她有一種隱隱約約不祥的預感,總覺得事情最後的發展,不可能一番風順。
出了後殿,便有一陣陣淡淡的桂花香襲來,晴朗明透的天空有一行大雁南飛,清早的空氣,沁入心脾,一絲絲髮著甜。
一襲長長的紫蘇裙,面別輕紗,烏髮高盤,隨意而綴的彩凰鳳釵在晨光裡泛著明晃晃的光暈,徑道上,內侍宮娥,見者俯地,誰都知道她便是如今盛寵在身的太子妃。
“太子妃留步!”
有人低聲而叫,聲音極是熟悉。
紫珞抬頭,眼裡不覺泛出笑意,宮牆花壇嬌妍處,一個俊拔的錦袍男子斜倚牆角,正含笑相視。
“東子!你怎麼在這裡?”
“自是有事找!方便說會話嗎?”
這傢伙一副欲言而止的樣子,可以肯定,絕不是為公事而來。
“怎麼?是來催我早些起程回去旃鳳!”
她故意扭曲他的意思,
韓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