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開口,只是敘述事實。
胤禎不解地皺眉道:“九哥,你為何如此說?我卻不以為然。”
胤禟瞥了胤禎一眼,只是起身走到窗邊,看著窗外一叢叢怒放的白菊,水晶球似的,映著日光,分外晶瑩剔透,這種孤標傲世的氣度,多像那個纖細如柳的女子啊?
胤祀也莫名其妙地道:“老九,你有什麼緣故不願意如此做的?”
“那八哥卻又為何如此做?真的就能萬無一失?”胤禟反問,可是目光只是盯著白菊。
胤祀雙手抱胸:“你放心,按著老四家的那種心性,不管多恨賈家的人,可是到底還是親戚,總是能給一條生路的。況且,四福晉的外祖母到底還是賈家老太太,她豈能說斷絕情義就斷絕情義的?女人的心,不過就是那樣子,還有什麼難測的。”
臉上泛著胸有成竹的微笑:“再說了,賈家是賤籍,不過卻只是罪人之後而己,出了牢獄,便算是赦免了,頂多就算是個罪籍,要想赦免了他們,也容易得很,我也沒那麼傻,讓賈探春頂著這樣的名頭就進去。”
“那八哥打算如何做?別忘記了,四哥和四嫂,也不是容易讓人糊弄的!”胤禟語氣有些急迫,就是不想胤祀去打攪黛玉在雍親王府裡的生活,有時候,她的幸福,自己看著不也是歡喜嗎?
胤祀揮揮手,含笑道:“這些你就不用操心了,我自有安排。”
胤禟嘆息:“八哥,你若是果然如此做,竟是弧注一擲麼?還是打算背封水一戰?”
“我既不是孤注一擲,也不是背水一戰!老四不是和他老婆夫妻恩愛麼?我非要讓他們反目成仇!”
胤祀恨恨地道,況且這幾年,他也約略有些瞭解了,林黛玉手中,握著極大的勢力,要是為他所用,豈不是好?
就在這時,卻聽得外面有小廝通報道:“爺,十三日是雍親王府裡小阿哥的滿月,萬歲爺賞賜了滿月宴,在宮中設宴,不知道爺打算什麼時候過去?送些什麼禮物?回了福晉之後,好去預備。”
胤祀臉上便有些不悅:“同樣都是添了小阿哥,皇阿瑪只是賞賜了弘旺幾件東西罷了,卻對老四府中的弘曆這樣疼愛!”
聽出了胤祀語氣中濃濃的不滿,胤禎猛地點頭,胤禟卻是含笑道:“這也是在情理之中的。八哥家的弘旺,怎麼說都是一個侍妾生的,如何能與雍親王府裡的嫡長子相提並論?就單憑這個,皇阿瑪疼愛他世也是有的。我家那幾個侍妾添了兒子,不過也都是和弘旺一樣罷了。”
胤祀臉色方略略和緩了一些兒,高聲吩咐外面的小廝預備最上等的賀禮。
十三日清晨,胤祀便梳洗完畢,叫了阿穆一同進宮赴宴。
阿穆心裡喜歡弘曆,自是喜動顏色,穿著雖不鮮豔,卻是素雅,畢竟如今正值良妃孝期。
忽然發覺胤祀今日臉色蒼白,滿是病容,且還需要小太監扶持著,阿穆臉上自是不掩訝異。
昨兒個他精神還是極好的,抱著弘旺笑遂顏開,如何今兒個竟是奄奄一息的模樣?瞧他今兒個竟是一身素白,又帶了些悽然之色,真是不知道他心裡打的是什麼主意。
阿穆雖然奇怪,可是卻不好說什麼,只是扶著丫鬟的手上了馬車。
不想撫著裙子轉身的時候,卻忽然看到身畔一個丫頭,穿著桃紅綾子祆兒,青緞掐牙背心,鴨蛋臉面,俊眼修眉,長挑身材,削肩細腰,竟是容顏如玉,目若朗星,自有一種漢人女兒的清麗婉約,更有一種灑脫氣度,瞅著卻是面生,再細瞧時,卻又恍惚在哪裡見過,又覺得面善。
“你叫什麼名宇?什麼時候到府中的?我怎麼沒見過你?”阿穆雖已站在車上,卻居高臨下瞅著那個丫鬟。
那丫鬟還沒說話,胤祀已經過來,淡淡地道:“她是我找來的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