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淡,道:“自來慣例,為免長老座下弟子懈怠,所以像我和沈石這樣得到名額的弟子也是要過去的,而且眾人齊聚一堂,多少也有促進之意。否則萬一是被其他普通弟子比下去了,不但自己丟臉,連師長面上也無光彩,還是很要緊的。”頓了一下,她又道,“差不多就這兩天,我也該回山去了。”
“原來如此。”凌春泥點了點頭,這時她已經順手去掉了那壇竹葉青酒的封塞,隨手取過兩個杯子,倒滿了遞給鍾青竹一杯。
一股清冽醇美的酒香氣息,頓時四散瀰漫,漂浮在這間屋子中,哪怕是向來極少喝酒的鐘青竹,聞嗅起來竟然也覺得有幾分甘美,不由得愕然道:“這酒好像極好,就是你剛才說的竹葉青麼?”
凌春泥微笑道:“是啊。對了,剛才我說這名字的時候,看你好像有些詫異,是以前聽說過嗎?”
鍾青竹搖了搖頭,道:“這倒是不曾聽聞過的,就是這酒名裡倒有兩字與我姓名相合,一時有些詫異罷了。”
凌春泥忽地失笑,擺手道:“哎呀,這可不是好事啊。”
鍾青竹有些奇怪,道:“怎麼?”
凌春泥便把昨日自己和沈石在天鴻城中去買這竹葉青酒的經歷粗略說了一遍,最後說道這酒名時候,也把這竹葉青其實來源於一種劇毒青蛇的由頭說了,末了搖頭微笑道:“你看這酒說是以竹葉青蛇所浸泡釀製而成的,你說與自己名字相合,豈不是說自己與那青蛇相似麼?”
鍾青竹仔細一想,倒也是微微失笑,搖了搖頭,抬眼見凌春泥正小心翼翼地將那酒杯湊到嘴邊喝了一小口,片刻之後,但見她雙眼微眯,隨即目光一亮,卻是嘖嘖兩聲,道:“咦,這酒真的挺好喝的呀。”
鍾青竹垂眼看去,只見自己身前那隻杯中,酒色青青如翠竹,色澤澄澈,酒香撲鼻,彷彿還能倒映出她些許沉默的容顏。她凝視片刻,忽然舉杯,卻是一口飲盡。
凌春泥嚇了一跳,道:“啊……你怎麼喝得這般急?”
鍾青竹放下杯子,緊閉雙眼,酒入喉嚨直下胸膛,似一條灼熱火線在體內燃燒而起,卻是將原本的清冽滋味都驅散不見了,只剩下那一股如烈火般的熾熱與剛烈。
原來一樣的酒,不一樣的人喝下去,就連滋味都各不相同麼?
鍾青竹閉著眼,臉色略見蒼白,臉上嘴角邊,卻是微微露出一絲淡淡而略帶苦澀的笑意,然後只聽她輕輕地道:
“好酒啊……”
沈石離了流雲城許家大宅,一路出城直奔滄海之濱,再搭乘渡海仙舟回到金虹山上時,已經是將近午時時分。
走在雄偉闊大的山峰上,無論是山道還是平坦開闊的觀海臺左右,來來往往的凌霄宗弟子人數都是不少,不過沈石明顯地可以感覺出眾人之間的氣氛已經開始有些肅穆緊張起來,顯然即將到來的百山界之行對絕大多數宗門弟子來說,是一個足以改變一生命運前途的大事,所有人都極其重視。
上山的時候,沈石並沒有遇見熟人,一路走到觀海臺上時,他沉吟思索了片刻後,還是決定先去五行殿那邊一趟,不管怎麼說,尊師敬道還是第一位的。
術堂向來冷清,五行殿內外也是門可羅雀,今日的景象看起來與平日也沒有什麼區別,沈石一路走到五行大殿裡,左右張望一下,發現並沒有多少人影,今日似乎連師姐徐雁枝也不在此處。
他想了想,便走入了五行殿後堂,幾個迴廊拐角之後,果然是在後殿花園的一棵樹下找到了正懶洋洋躺在一張躺椅上的蒲老頭。
“師父。”沈石露出笑容,叫了一聲,快步走了過去。
蒲老頭睜開一隻眼看了他一下,懶懶地道:“哦,是你啊……嗯?”忽地,他一個機靈,卻是身子一震,一下子坐了起來,目射/精光,沉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