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嚎聲,惡鬼和魔物的詛咒聲,還有被陰陽兩氣消融的聲音。
張九不斷哆嗦著,嗓子裡低低的呻吟著:“好疼……我好疼……”
端木晉暘摟著張九,他的身體就像冰塊一樣涼,不斷的冒出寒氣,塗麓是陽修,他身上的氣息都要被張九的寒氣凍僵了,忍不住打了一個冷戰。
塗麓說:“張九這樣下去會死的!”
一百按住塗麓的肩膀,搖頭說:“不行,大人要恢復真身,如果永遠不刺激他,他永遠恢復不了真身。”
張九聽不到他們說話,只能緊緊抓住端木晉暘的衣服,還有手掌,用冰涼的手心扣住他的手掌,彷彿是尋求溫暖,也好像是在尋找解救自己的救命稻草,黑色的尾巴捲過來,用力的勾住端木晉暘的手指,一雙黑色的耳朵因為疼痛漸漸耷拉下來,似乎漸漸的沒有力氣了。
端木晉暘死死握住張九的手,張九看起來無比痛苦,嘴裡一直呢喃著:“好疼……”
他身上的面板在炸裂,軀殼已經完全承受不住這種痛苦,耳朵和尾巴鑽出來的地方是軀殼最為薄弱的地方,已經開始流血,鮮血從張九的耳朵上留下來,順著他的臉頰,染紅了他的眼睛。
端木晉暘突然發出“嗬——”的一聲低吼,將張九抱在懷裡,手掌中突然發出一股陽氣,溫暖的陽氣鑽進張九的身體裡,張九瞬間低吟了一聲,不堪重負的身體似乎得到了緩解,一頭栽在端木晉暘的懷裡,耳朵和尾巴輕輕顫抖著,竟然慢慢退回了身體裡。
一百皺眉說:“這樣下去大人永遠也得不到真身。”
端木晉暘眼神銳利,冷聲說:“我不在乎他能不能得到真身,我只在乎他受到的痛苦。”
一百的眼神有些波動,終於狠狠的嘆了一口氣。
端木晉暘的陽氣送進張九的身體裡,填補了軀殼的虛弱,張九的耳朵和尾巴瞬間就退了回去,只剩下臉上的血珠,還有地上被砸爛的地磚還預示著剛才發生了什麼事情。
張九漸漸穩定了下來,端木晉暘因為剋制住了怒氣,左臉上黑色的咒印瞬間就消失了,又鑽回了面板裡。
趙喆濤想要趁他們不注意逃跑,他跑到門邊上,快速的往外衝,但是他發現機場裡竟然沒有一個人,大門明明就在那裡,可是趙喆濤無論怎麼往前跑,大門永遠就在那裡,他好像在原地奔跑一樣。
趙喆濤精神幾乎崩潰了,轉變了一個角度,想從另外一個門跑出去,結果他一路狂奔,竟然又回到了洗手間裡。
趙喆濤發出“啊啊啊啊”的一聲哀嚎,一下跪在了地上。
張九從昏暈中慢慢甦醒過來,他的身體很痛,全身都痛,真的比做過那種事情還要疼一百倍,張九終於知道之前端木晉暘有多溫柔了。
他慢慢睜開眼睛,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端木晉暘,端木晉暘低頭看著他,說:“小九,醒了嗎?”
張九腦袋裡亂哄哄的,似乎還能想到之前閃過的片段,然而那些片段凌亂又沒有順序,讓張九無從梳理。
張九看到端木晉暘的第一眼,一下就想起了他左臉上的咒印,緊張的說:“端木先生!你的臉,那個咒印呢?!”
他說著,伸手去摸端木晉暘的臉,端木晉暘伸手抓住張九的手,說:“我沒事,你看錯了,沒什麼咒印,你看,仔細看,什麼也沒有,對嗎?”
張九真的仔細看了看端木晉暘的左臉,一點兒印記也沒有,難道自己那個時候看到的是幻覺?
張九有點狐疑,突然“嘶——”了一聲,說:“我頭上好疼,怎麼了?”
他說著去摸剛才耳朵露出來的地方,竟然摸了一手血,簡直莫名其妙,難道腦袋磕在地上了,竟然給磕破了?
然後又覺得屁股疼,這簡直不能忍,他的褲子上竟然也有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