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膽子駕駛,看到車子都心驚膽戰,表面彷彿恢復得很快,但是很難集中精神做事或談天,感覺上靈魂已飛霄雲外……」形容得那樣貼切。
她在大沙發上盹著。
第二天聽見有人叫她,」張,張,你在家嗎?」
她一睜開眼,看到滿室亮光,以為天晴了,她走到窗前一看,大樂,原來整夜下雪,積雪已有半個人那麼高,何豪穿上雪橇,老遠步行來看她。
諸辰笑著開啟窗戶,只要彎下腰,手掌即可碰到何豪伸長的指尖。
何豪見她那麼高興,不禁感動,他太過擔心,應當學她那般無憂無慮才是。
何豪不禁提高聲音說:」噤聲!遠處窗戶綻出什麼亮光?是東方,茱麗葉是太陽!」
他還記得初中讀過的莎翁。
諸辰伏在窗框上咧開嘴笑,她不知多久沒那樣開心。
她對何豪說:」我開門給你。」
跑到樓下,大門似卡住,她用力一拉,門是開啟了,可是被雪堵住,根本出不去。
她又大笑,關上門,跑回二樓。
何豪跌腳,」你忘記鏟雪。」
「是我躲懶。」
「我把鏟雪車開過來。」
「我有更好主意,你自窗戶進來不就成了。」
何豪說:」做妥正經事才說。」
天空扯棉飛絮,繼續飄下大雪,大西洋上升暖流與北極南下冷空氣相撞,形成惡鬥。兩股不同的勢力,要爭一個天空。
雪下得愈大愈好,再也沒有人會找得到諸辰。
在八千里遠的雍島,四季十分含糊,只有夏天熱得人七葷八素。
冬日,不過是多添一件外套。
《領先報》督印人朱雲於律師陪同下在周專辦公室已經靜靜等了三十分鐘。
朱雲心中有氣,但是薑是老的辣,她見過不少場面,周專在官階來說,不大不小,可是凡事以和為貴,富不與官鬥,能夠小事化無,朱雲一定會息事寧人。
朱雲拉一拉開斯米外套衣襟,一聲不響。
終於有人推門進來。
是周署長本人,他似乎更瘦了,滿面倦容,看到朱太太,不住道歉。
「我低估了下班時分隧道的交通擠塞,請原諒我。」
朱太太淡淡說:」周署長找我什麼事?」
周專脫下外套解領帶袖子。
「搜查報館,仍屬必須。」
朱太太不出聲。
「《領先報》反對的聲音最大。」
朱太太是何等明敏,一見周專支吾,已明白一半,她朝律師使一個眼色,年輕的律師眉精眼利,立即說要出去打一個電話。
辦公室裡只剩兩個人。
周專輕輕問:」朱太太,諸辰在什麼地方?」
朱太太一怔,心裡卻放下一塊大石。
原來是借公濟私,叫她在冷板凳上坐上大半個鐘頭,不過為著要打聽前女友下落。
朱太太不露聲色,不加挪揄,心平氣和地答:」我不知道,你的訊息應比我靈通。」
「她可有與同事聯絡?」
「各人並無提起。」
「她與一個叫大塊頭的記者相熟。」
「你指張人脈吧,他告長假一個月,往大溪地度蜜月,我想他不會有時間管閒事。」
「你呢,朱太太你可有端倪?」
「諸辰已經離職。」
「她們母女前往北美探親,你可知道?」
「我們沒有往來。」
「她是你愛將。」
朱太太覺得好笑,這個人稍糊塗起來連常人都不如。
她這樣含蓄地答:」一個成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