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勒個好像是蘭家嫂子得嘛?”
“是塞,你才看出來嗦,一看就是在城頭髮大財了。”
被這七嘴八舌的一陣追問,蘭嫂好久才靦腆地把這事兒給說明白了,引得村民們直點頭,好人啦,真是大好人,都爭先恐後的邀二人往家坐。
元素被村民們的熱情所感染,不住的點頭問好。
這才是人與人最原始的接觸,最自然的情感,她笑了,毫無保留,發自內心的笑容讓她整個人看起來更加亮麗活潑,眸子裡也染上了一抹快樂……這一幕,讓站在一邊的錢老二差點看傻眼,她這樣的明媚的笑,是他第一次見到。
一時間,歡聲笑語,其樂融融。
村長好歹是個文化人,眼色兒賊亮,村裡來了貴客,他做領導的自然不能怠慢,推了推老花眼鏡,先將手在衣服上擦了擦,再伸出來,夾著半生不熟的普通話向錢傲問好。
“領導同志駕臨鄙村,真是蓬蓽生輝,華光萬丈,雞犬不寧……”
這話說得,元素嘴角狠狠地一抽,這形容,夠形象,夠生動,可不就是雞犬不寧麼……好奇的目光瞟向錢某人,不曾想那人卻淡定得彷彿根本沒有聽出來語病一般,雙手握過村長的手。
“幸會,叫我小錢。”
呃,元素腹誹,小錢,還大錢呢……
村長受寵若驚的直點頭,一揮手朗聲指揮著看熱鬧的村民:“大家該散就散了吧,領導同志遠道而來,要歇著了。”
一旁怔立半天的蘭嫂這時終於有機會插話了,實事上,她從來就沒有想過錢傲那雙腳會有可能踏上這種貧瘠的土地,問得是又客氣又小心:“錢先生,今天晚上只能在我家裡暫時委屈一晚上了。”
點了點頭,錢傲沒有多說什麼,開啟汽車後備箱,提出一個大行禮袋來,裡面裝著兩個人的換洗衣物和洗漱用品。這情景,看得元素目瞪口呆,這傢伙有備而來啊,反觀自己,行色匆匆,什麼都沒準備,包裡連錢都不多。
衝動,真的衝動。
他們一移動,後面的村民們也移動,不過始終保持著一段距離,遠遠的跟著,元素心裡很不是滋味,貧窮落後的村民,純樸善良的外表下,是一顆被社會奴役和壓榨後越發怯懦的心,這是誰的悲哀?
……
蘭嫂家的小院兒,還算乾淨整潔,一溜的泥瓦房大概有五六間,家裡除了她老伴兒,就兒子兒媳和一個大孫子,她在錢傲那的佣金不算少,可她老伴兒有糖尿病,所以這些年下來,日子過得,也沒挪下什麼錢。
安置好行禮,蘭嫂趕緊叫媳婦兒去張羅飯菜,自己將最大的一間主屋倒騰倒騰,換上壓箱底兒的床罩褥子給錢傲和元素休息。他太瞭解錢傲有多麼愛乾淨了,心裡忐忑著始終放不下心來,這地兒,他能住麼?
堂屋的燈光有些昏暗,大概是為了節約用電,燈炮兒的瓦數太低,錢傲搓著手坐在矮小的土凳上,元素側著頭看堂屋中間的一副財神畫像。
僵硬著,彆扭著。
良久,元素才注意到一個五六歲的小男孩兒怯生生地坐在門檻兒上不安地看他們,元素掀起嘴角,衝她招招手:“小朋友,我是元姐姐,你叫什麼名字呀?”
農村的小男孩都比較內向靦腆,慢慢地蹭到元素身邊,一張小臉脹得通紅,羞赧地回答:“元姐姐好,我叫虎娃子。”
說完,虎娃子又轉過頭看向錢傲,元素知道他也想知道錢傲是誰,她這會兒心情不錯,摸了摸虎兒的小腦袋想了想,笑著說。
“虎娃子,他是錢二叔。”
“錢二叔好。”
帶著鄉土音的童聲特別的清澈悅耳,他似乎很開心,小男孩兒總是會特別崇拜高大威風的成年男子。
‘嗯’了一聲,錢傲的臉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