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淵無咎一聽,這才明白過來,原來是自己剛才那一番安排激著這個要強的師姐了。往日一切事務,大小几乎都是夜無痕在做主,自己從不發表什麼意見,今天突然將她的安排一一駁斥了,她必然不高興。當下賠笑著道:“方才情急之下,不及多加思量,沒有與師姐商議。擅自做主了,還請師姐原諒!”
夜無痕譏諷道:“擅自做主?怎麼算是擅自做主?別忘了,你才是天宗宗主,又哪裡需要我商議什麼?”
淵無咎碰了一鼻子灰。暗自苦笑,道:“師姐說出這樣的話,讓無咎真不知如何是好了。”
夜無痕還是不肯放過,冷笑道:“哈哈,我說出了什麼話。讓堂堂天宗掌門也不知如何是好了?你這話我可擔當不起,既然如此,那就請掌門以天宗門規懲戒好了……”
淵無咎一急,喝了一聲道:“師姐!”夜無痕轉過頭去,不再言語。淵無咎嘆了一口氣,沉默了一會,道:“師姐,許多事你我心裡都清楚,師弟是什麼人,你還不知道嗎?又何必一定要如此呢!”
夜無痕故作驚訝道:“什麼事?我又該清楚什麼事?你是什麼人。我以前覺得清楚,現在倒是不敢說了。”
淵無咎深吸一口氣道:“師姐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夜無痕有些不耐煩道:“有話快說,何必如此婆婆媽媽。”
淵無咎負手而立,仰望天際流雲變幻不定,忽然輕聲說道:“師姐,你是知道的,當初我並不想當這個宗主,幾次跟師父力辭未果,還惹得師父他老人家大發脾氣,這才勉強答應下來。其實無論是才幹還是心性。乃至於長幼之序,我心裡覺得師姐都比我更適合當這個天宗掌門。但師姐可知,在我接任宗主的前一天晚上,師父曾經對我說過一些話。”
夜無痕聽著他說前面幾句。心道你說這些廢話何用,待聽得後面,淵無咎竟然提及師父道非名,不由一愣,道:“師父他老人家對你說了什麼話?”
當初淵無咎當著眾人的面,在師父道非名面前力辭宗主之位。夜無痕自己當時也在,知道他本不願做這個宗主,因此也相信此刻淵無咎說他希望自己做宗主的話不是假的。
而原本夜無痕滿心以為師父會傳位給自己,但不知為何師父卻一意孤行,堅持要淵無咎當這個宗主。為此,從未對淵無咎說過一句重話的師父,還將淵無咎狠狠罵了一頓,甚至可以說是師父逼著他當了這個宗主。
當時夜無痕心裡十分委屈,不過既然是師父的決定,她自然也不敢提出異議。但她心裡卻始終有這麼一個疑問,師父為什麼偏偏要師弟當這個掌門呢,莫非有其他的緣故?現在淵無咎說出這個話,沒想到自己果然沒有猜錯,而且接下來淵無咎的話就要揭開自己心裡的疑惑了,自然十分關切。
淵無咎嘆了口氣,道:“當時我深夜去拜見師父,他老人家一開口問我道,‘無咎,其實你與無痕,無涯都可做天宗宗主?你可知為師為什麼一定要你接任不可嗎?’我當時心中正有此疑惑,趕緊跪下答道‘弟子不知,還請師父見示。’
師父接著說,‘其實做一宗之主與做一個修行人不同,除了神通修為足以服眾之外,其實更重要的是身為一宗之主的心性和才幹。心性在於公心容眾,才幹在於謀事之成,加上神通在於壓服眾人,此可謂宗主三要。
而你們三人之中,以你的神通修為最高,是數百年來唯一能夠駕馭天鏡之人。無涯神通不及你,但謀事之能,卻比你優勝太多。至於無痕,雖是身為女子,但她凡事都能以大局為重,公心無私。你們三人可謂各得三要之一。
我聽師父這麼說,便問道,‘既然師父也說才幹和心性比神通修為更重要,那為什麼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