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香爐。
香線一綹幽幽飄上,風雅清韻。
玄臨仙君端坐小案邊,青衣溫潤,一舉一動皆是說不出的雍容尊貴,瞥見夙寒聲進來,他慢條斯理將小盞放下,淡笑著道:“元秋到了。”
夙寒聲:“?”
你是何人,把我爹還來!
夙寒聲眼睛都要瞪出來了,覺得此人必定被奪舍了。
身後的元潛和烏百里見到如此儒雅端莊的仙君也愣了下,回神後趕緊行禮。
“見過仙君。”
夙玄臨看了眼,輕笑道:“既是蕭蕭的好友,便無需如此多禮了。”
元潛受寵若驚。
仙君似乎沒夙寒聲所說的那般不穩重,和自己心目中的仙君模樣相差無幾!
仙風道骨、儒雅雍容!
仙氣縹緲的仙君溫聲道:“要喝茶嗎?”
元潛和烏百里都愣了下,趕緊搖頭:“不、不叨擾仙君了。”
他們只是來見一面仙君的,並不想死皮賴臉待在這兒惹人不快。
說著,兩人又乖乖行了個禮,轉身離開。
剛退出門檻,元潛沒忍住又神使鬼差地往後瞥了一眼。
就見夙少君斂袍上前跪坐在夙玄臨身邊,皺著臉似乎在抱怨什麼,方才宛如仙人的仙君好像一瞬墮落煙塵,眉眼露出忍俊不禁的笑意,抬手拍了兩下夙寒聲的側臉。
夙寒聲躲開他的手,不高興地繼續嘟囔。
在靈芥障眼的結界關閉前一瞬,那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君好像在大笑。
元潛從靈芥走出,幽幽嘆了口氣:“仙君竟然邀我喝茶,此生無憾了啊。”
烏百里罕見地沒譏諷他,也跟著點頭。
沒一會,夙寒聲就顛顛地從靈芥中出來,本來半披散的發已被重新束起,還有幾綹散落在肩上,顯得凌亂落拓。
元潛早已經佔了個好位置,見他過來一招手。
夙寒聲趕緊跑了過去。
元潛見他頭髮亂糟糟的,笑他:“你這束得發也太難看了,還有幾綹飄在外面,是打算當武器抽人嗎?”
夙寒聲:“我爹給我束的。”
“仙君這樣做,必定大有用意啊!”元潛眼睛眨都不眨地接上後面的話。
夙寒聲翻了個白眼,歪著身子背對著元潛:“快重新給我束髮,等會我還得上臺大殺四方呢。”
元潛嫉妒極了,任勞任怨地幫夙寒聲重新束髮:“仙君自己的髮束得一絲不苟啊,怎麼給你束得就像是狗啃了似的,你是不是栽贓嫁禍仙君呢?”
夙寒聲沒好氣道:“誰知道,本來束得好好的,他突然變了臉,隨便敷衍綁了幾下就把我趕出來了。”
元潛不明所以,正要跟著疑惑,視線落在夙寒聲後頸上還未消的牙印,唇角微微抽動。
他好像知道為何仙君如此動怒了。
兩人正綁頭髮,卻聽到一聲鐘聲響起。
隨後周圍所有十大學宮的學子不約而同發出一陣喝倒彩的“籲——”聲,震徹雲霄。
夙寒聲腦子還沒反應過來,嘴就本能禿嚕出個名字。
“莊師兄?”
這是隻有莊靈脩那狗出現時,聞道學宮的學子才會默契得整齊劃一發出的聲音。
元潛也將他的發重新束好,夙寒聲趕緊一扭頭,果不其然見到演武場上正站著一個熟悉的身影。
莊靈脩身量頎長,一襲聞道祭伴使的道袍,他相貌俊美儒雅,唇角嗔著讓無數女修和男修神魂顛倒的笑容,站在臺中央微微頷首。
下方無數被他氣得“神魂顛倒”的女修男修全都整齊劃一罵他。
“籲——”
“莊狗!我必殺你!今日不是你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