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皆知,剔銀燈自幼被控制也是不由她。
可夙寒聲被藏了這麼多年,不能眼睜睜看他重蹈兩人覆轍。
莊靈戈從來都不畏懼為天下蒼生“殉葬”,卻私心不想讓夙寒聲這個未及冠的孩子平白無故丟了性命。
莊靈戈龍瞳冰冷,第一次動了殺心。五個化神境、一個聖物剔銀燈,但凡逃走一個那都將是夙寒聲的催命符。
宮菌萏已不受控制地將周遭結界消散,沉默著跟著宮長老御風朝天際飛去。
莊靈戈沉著臉也要催動結界,想強行將人攔住。可下一瞬,宮長老似乎察覺到他的動作,嗔著笑冷然揮出一道駭然的靈力。
莊靈戈不為所動,龍軀強悍,哪怕大乘期也無法將他徹底殺死。但那幾乎要置人於死地的靈力卻並非衝著他,而是朝著他側邊的夙寒聲。
莊靈戈察覺到時龍瞳幾乎縮成豎線,再也顧不得結界,反應極快猛地撲到夙寒聲面前,將少年單薄的身軀牢牢護住。
轟!
靈力狠狠擊在莊靈戈後背上,將人撞了一個翅趄。好在落淵龍的龍形也強悍如磐石,內府劇烈顫動,五臟六腑翻江倒海半晌,並未傷到根基。
夙寒聲嚇住了,趕忙扶住他:“靈戈師兄!”
莊靈戈吐出一口氣,好一會才道: 無事。
他沉著臉起身,抬頭看向漆黑天幕,深知這六人逃出後,鳳凰骨之事必定遮掩不住,還是得為夙寒聲早做打算…
才剛想到這裡,卻見如墨的夜空陡然墜落下幾道隕星,轟然朝著下方砸來。
莊靈戈一愣。
砰砰砰。
五個人影好似渾身浴火,帶著光尾重重落在紅楓林中,那衝勢之大將地面上厚厚的落葉撞得粉碎後,還深陷地面三丈才堪堪停止。
夙寒聲拽著莊靈戈的袖子茫然看去。
一道滿是梵文的結界悄無聲息籠罩四周。
崇珏一身素袍,悄無聲息憑空出現,雪白素袍翻飛,手腕上罕見得沒有戴佛珠,他帶著剔銀燈飄然落地,鞋尖踩著暗紅楓葉緩步朝夙寒聲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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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宮家旁支的五人已砸在地上,被一股無形力量壓迫著無法動彈,只能咬牙切齒地拼命掙扎。
崇珏信步閒庭,一側虛空幽幽飄著一盞佛經紙燈籠,將他半邊面容照亮。
他冷淡瞥了夙寒聲……拽著莊靈戈袖子的手一眼,才冷淡道: “三更半夜,何故在此喧譁吵鬧,讓人不得安寧。
夙寒聲一時沒反應過來,訥訥道: “我……我沒闖禍。”崇珏心中像是被人掐了一下似的,又酸又疼。
他在這孩子眼中到底是個什麼形象,為何第一反應便是自證清白?難道他會因闖禍就打人嗎?
崇珏眉眼不自覺柔和下來,垂在袖中的手動了動,下意識想要撥弄佛珠,兩指輕輕做了個動作卻撥了個空,只好捻了下手指,溫聲道: “沒說你闖禍——過來。”
夙寒聲悶悶放開莊靈戈的袖子,走到崇珏身邊。
崇珏看了莊靈戈一眼,不動聲色收回視線,抬手撫摸了下夙寒聲的腦袋。嚇著了?
夙寒聲被菩提花香糊了一臉,他還記著剛才碰了壁的仇,本想不搭理他或陰陽怪氣幾句,但不知怎麼,竟然點了點頭。
嗯。
崇珏溫聲道: “別擔心,叔父在。”
夙寒聲大概真的吃軟不吃硬,根本招架不住這等軟話,垂著腦袋,不知怎麼耳根微微發紅,胡亂點了點頭。
宮長老修為已是化神境大圓滿,掙扎著掙脫崇珏的壓制,沉著臉從深坑中起身,冷冷道: “世尊這是何意?
崇珏將夙寒聲護在身後,眉眼清冷,不答反而沒頭沒尾說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