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雪白眸瞳森戾, 夙玄臨將你我分離,我寧願眼盲也不肯要一隻眼睛,就是厭惡你時時刻刻分辨善惡的理智。
他要隨性為之,遇到厭惡之人想殺便殺,見到美色便不管天理倫常墮落在□□之下。
不像那固守本心的善,瞻前顧後,憂心輩分倫常、分析殺與不殺的得失利弊,優柔寡斷,令人作吐。
他就要隨心。
隨他那顆天生惡種的心。
殺那五人,你我會頃刻天人五衰。”世尊漠然看著他發瘋,冷冷道, “若是十年後不周山傾倒……
黑衣崇珏幾乎被他氣笑了: “你一個人殉葬不夠,還想拉著我的蕭蕭一起去死?”
世尊眉頭緊緊皺起。我的…蕭蕭?夙寒聲和惡念明明只有兩三日的相處時間,為何言行間待他這般親密?
兩人雖然記憶想通,但善念並未因為惡念的肆意屠戮便心生戾氣,惡念應該也不至於因自己那點對小輩的縱容愛護而如此……
世尊心中一沉,冷冷道:“自此之後,不會有人知曉鳳凰骨在他身上。”無人知道,夙寒聲便不會被逼著殉葬。他會安安穩穩過完餘生。
“哈哈哈。黑衣崇珏似乎清楚他心中所想,大笑出聲,傾身上前掌心在軀殼上狠狠一推, 對小輩的縱容愛護?哈哈哈可太好笑了。
但他的手卻穿透軀殼,並未碰到一分一毫。
世尊不想理這個瘋子,盤膝坐在蒲團上,下意識想要撥弄佛珠,手卻又摸了個空。
無法靜心,渾身被骨鏈束縛,耳畔又有喋喋不休的瘋子在妖言惑眾,他索性取出許久不用的木魚,黑衣崇珏叨逼一句他就敲一下。
咚咚咚。
善念覺得惡念說話吵,惡念又厭惡那讓人煩心的木魚,見世尊明明心不靜卻還在裝模作樣,冷笑一聲傾身飄上前,剛才那身要殺人的戾氣又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這人變臉像是變天似的,連夙寒聲都
怕他的陰晴不定。
黑衣崇珏幽魂似的,懶洋洋支著下頜靠在小案上,似笑非笑道: “我可沒見過哪家長輩,和小輩又摟又抱不成體統的。你不是最遵從天理倫常嗎,方才牽師侄的手又是哪門的倫、哪家的理啊?
世尊閉眸重重敲了下木魚。
咚。
別騙自己了,你根本並未在參禪,你佛可聽不到你那胡亂說的、不成言的心經。咚。
你心亂如麻,因自己摯友之子的依賴和親近。
你身處佛堂,閉眸坐禪,手敲木魚。卻唸佛不成經,警戒法器也無法靜心。
崇珏雙眸緊閉,額角緩緩沁出汗珠,好似身處亂道,遍尋不到出路和去處。
突然,他手中輕緩瞧著的木魚一用力。砰的一聲,木魚當即被敲碎成一堆廢木屑。
崇珏驚魂未定好似從心魔道逃出,骨鏈如游龍蔓延至偌大佛堂,他按著心口喘息著呵斥。住口!
佛堂寂靜。
惡念早已不再此處。
夙寒聲昏沉睡了一整日,翌日醒來時已神清氣爽。
他看著四周的佈置,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翻身而起,顛顛披著衣袍朝佛堂跑。叔父叔父!
他昨日還沒好好打趣崇珏醉酒呢。
只是噔噔噔跑到佛堂後,就見宮菡萏正跪坐在那,垂著眸喝茶。
佛堂的小沙彌低著腦袋跪坐在崇珏後方,好像做錯事似的,抽抽搭搭不說話。崇珏換了身袈裟,冷淡看著她:見到妹妹了?宮菡萏點頭,又搖頭。
小沙彌小聲道: 她……她就遠遠在外看了一眼,不想去認,轉身就想離開。
崇珏道: “你想去何處?”
宮菡萏已將渾身的金銀飾物取下,只穿著一身不知從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