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詢問才知,把她拉到酒店來的是杜維鈞,她本想打個電話給他表示感謝,一掏口袋才想起手機沒帶。
昨晚的回憶像蒙太奇電影的片段,一點點的回到腦子裡。喬夕顏覺得頭更疼了,疼到她什麼都不想去想。
退完房,酒店還退了五百塊錢的押金給她。她拿著五百的救命錢,在心裡已經把杜維鈞捧成了在世菩薩。
她離開酒店,在街上走著,早上十點,這座城市已經完全甦醒過來,正有條不紊的運轉著,忙碌而充實。
看著街上來來往往步履匆匆的人們,喬夕顏突然覺得有點悲傷。
她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腳旁是她自己斜斜的影子,孤孤單單的。
她曾以為,她結婚了,她遇到了徐巖,今後的路,有人和她相扶相依。卻不想,這一切都是她痴心妄想。
她從來都是一個人,這麼多年她從來沒有擺脫過,她就是這個世界遺棄的那一個。
眼淚滴落在腳背上,她一時驚慌失措,趕緊抹掉,一路往前走。她決定去找沈涼,先借點錢能在外面頂一陣,那個所謂的家,她暫時不想回去了,所以五百還遠遠不夠。
她原本是往車站走的,也不知道是怎麼了,她走著走著突然抬頭看了一眼身旁,視線被“仁心醫院”幾個大字吸引,然後她鬼使神差的走了進去。
不是她熟悉的醫院,她按照指示牌找到了婦產科,診室門口都是排隊的人,有哭的哀慼的年輕女子,也有和丈夫一起來的笑眯眯的準媽媽。
人間百態,情愛冷暖,彷彿都在這裡上演,一日一日,輪迴不疲。
喬夕顏看了一眼值班的護士,悄悄的湊過去,小心翼翼的問:“請問,墮胎的話,要多少錢啊?”
那護士頭也不抬,冷冷的說:“一般人流950,無痛人流2400。”
不帶一絲感情的聲音,彷彿他們討論的不是一條人命,而是什麼商品,喬夕顏不禁打了個寒戰。
她下意識的摸了摸肚子,心想,這傢伙最近挺乖的,她不吐了,也不尿頻了,好像初期不適的症狀都消失了。這麼乖的孩子,她發現自己怎麼都忍不下心。
這個命如紙薄的社會,生命是這樣廉價,950、2400就可以解決一條命了,這才是最可怕的買兇殺人吧,還偏偏不犯法。
喬夕顏沒有任何表示,沉默了許久,久到那護士不耐煩的說:“不做就一邊去坐著,這樣會影響其他病人諮詢。”
對於這種態度惡劣的服務性人員,一般喬夕顏是會理論到底的,但是今天,她無心戀戰。她若有所思的走了出去,彷彿從婦產科裝了一籮筐的心事。
招了計程車坐到沈涼家。週末,沈涼還在睡懶覺,一開啟門一見是她,也嚇了一跳。
沈涼打著哈欠揉著亂糟糟的頭髮,反應還有些遲鈍:“怎麼今天跑我這了?”
喬夕顏強扯著嘴角,笑得比哭還難看,“我離家出走了!”平凡的語氣,彷彿只是在說“我吃飯了”“我睡覺了”一樣。
喬夕顏自顧自的往沈涼家裡鑽,跟她家一樣,自在的把自己放進了柔軟的沙發裡。
沈涼給她倒了一杯熱茶,緊蹙著眉頭嚴肅的問她:“你怎麼回事啊?怎麼就離家出走了?”
喬夕顏喝著熱茶,眨了眨眼:“我別的朋友徐巖都很熟,唯獨你他比較不知道。所以只能先到你這避一會兒了。”
“你怎麼回事啊?多大的人了?還離家出走?”
喬夕顏聳聳肩,很平淡的說:“昨天你們前老闆娘陳漫到家裡來了,徐巖有話要說,我就乾脆讓的徹底一點,讓他們好好說說話唄!”
沈涼瞪大了眼睛,簡直難以置信:“我去!你沒毛病吧!那種情況不是該宣佈主權嗎!你落荒而逃是怎麼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