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然還跟那種混賬有聯絡……”
“如今還帶回了家裡……呸,虧得我兒子還對她念念不忘。”這話讓石小滿腳步一頓。
“不是說那是個傻子?怎麼回事?”
“你是不知道,那孟家少爺是被人打傻的。鎮上的人早就對他積怨很久了……如今好不容易找著了機會,你說能輕易放過嗎?”
石小滿沒想到她只是去徐嬸家討點李子做酒,路上就能聽到這麼豐富精彩的對話。看來那劉氏不只是會勾搭男人……散播閒話的本事也是一流。
徐嬸想必也聽見了她們的話,拉著石小滿的手進了院子,“別管她們說什麼,都是平日裡閒的。你呀,別去理會就行了。”
石小滿想來聽她的話,這會兒自然點頭:“愛怎麼說就讓她們說去,反正我又不會掉塊兒肉。”
她這一身漠視人的本事還是跟徐嬸學的,早些年她可沒有這麼鎮定,恨不得撲上去一個個咬她們幾口。最後還是徐嬸把她攔下了,好說歹說地在耳邊一番教育,當時石小滿雖然沒想通,但礙於徐嬸的面子終是沒再鬧下去。
石小滿是在七八歲時來到杏村的,當時她就已經是沒了爹孃,自己一個人住在村子外圍,竟然也平平安安地長大了。村裡人自然因為她的身份起了不少爭議,說她來歷不明,一定不是清白人家的姑娘。
直至一日不知道誰傳出來的話頭,說石小滿的娘是鎮上一個妓/女。並說那妓/女在芳華正盛時生了孩子,自然是要不得的,偷偷摸摸把孩子帶到了七八歲,後來迫於生活壓力不得不把她拋棄。輿論就像一顆石頭掉進了深潭裡,周圍泛起層層漣漪,村裡便像炸開了鍋似的,幾乎家家戶戶都在對她的身份起了莫大的興趣。
彼時石小滿已經十四五歲,該知道的一點不落。她本就不是個吃虧的性子,誰說了她她便一併討回來,後來村裡人更加不同她來往了,看到也是站得遠遠的。多得徐嬸幫她,又是她的長輩,常常安撫她給她說教,久而久之石小滿的反應就淡了下來。
也可能是聽得時間長了沒意思了,反正那些流言蜚語便再也不能激怒她,其他人得不到她的反應,也就逐漸覺得沒趣。慢慢地拿她身份說事的人便少了,大家互相接觸得多了,還有人開始替石小滿說話。畢竟這姑娘委實不錯,熟識之後發現她脾氣雖躁但人卻很討喜。
至於現在……平靜這麼久總算讓她們找到了新的樂子,石小滿大度地不同她們計較,讓她們隨意說去吧,說破了嘴皮子也不干她的事。
李子絞碎了取汁,混入米酒中喝下肚,可令容顏美麗,鄉間稱之為駐色酒,通常在夏初時服用,效果更佳。再加上李子味甘酸,能夠清熱解毒,這種東西對於石小滿來說簡直再好不過。
孟寒顯然對這東西很感興趣,守在一旁眼巴巴地看著。石小滿覺得好笑,“這酒要是明天才做好,你難道要這樣等到明天不成?”
“我陪香香一起等。”他動了兩下換個姿勢,依舊緊緊地盯著石小滿手下的動作。
石小滿家有個白瓷做的臼罐兒,是她特地買來搗碎李子取汁的。果子搗爛汁液倒入米酒中,封口放到第二天便能喝了。為了能讓口感更清爽,石小滿還讓孟寒去溪裡打了一大桶冷水,把酒罐子放在裡面浸泡一夜。
這駐色酒把孟寒饞了整整一晚上,要不是石小滿攔著,恐怕他當晚便忍不住偷偷喝了。第二天他起了一大早跑到灶房去,給自己倒了一大碗酒,小口地抿了一下,清甜爽口,仰著脖子沒一會兒便把那一大碗喝乾淨了。
不過他倒沒有忘記石小滿,又重新倒了一碗討好地端到石小滿面前,“香香快喝,好喝。”
石小滿正在拿毛巾擦臉,剛才他急匆匆地跑進灶房時她就醒了,不客氣地就著他端碗的動作喝了一口,眯了眯眼很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