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早地便把日子定了。
賈臻原本不打算將這事告訴孟寒的,但眼看著時間一日日流逝;他仍舊不明狀況;每日早出晚歸;與他以前最看不上的商賈官府打交道;抓心撓肺地實在憋不住了。此次孟寒回來變了不少;說不上來具體哪裡……譬如他以前絕不會管他爹娶的那些姨娘偏房;然而如今竟然將她們安頓得井井有條。
酒席散去,將人一一送走;賈臻趴伏在桌面上昏昏欲睡。他委實喝得不少,是以一時沒管住嘴巴嘟囔道:“也不知道你們兩個怎麼回事……”
孟寒一直控制著酒量,這會兒自然神智清醒,踢了踢他的腿肚子:“別裝瘋賣傻的,快點滾回你家去,省的你爹一會兒追殺過來。”
“傻?”賈臻腳步不穩踉踉蹌蹌,豎起一根手指指著他的鼻子,“誰有你傻?”
說著打了個酒氣沖天的嗝兒,癟癟嘴埋怨道:“都說你是個傻子,也只有石小滿才肯留下你這麼久……你這小子,怎麼比我還沒心沒肺呢……”
孟寒眸光一閃,拍開他的手不耐道:“你喝多了,跟我回去。”
“沒心沒肺……”看來他是真喝多了,不停地念叨這幾個字,“不過難怪你跟她是一對,那女人也是……這麼大的事,說嫁人就嫁人了。”
孟寒腳步一頓,身子僵硬許久未動,半響緩緩轉過頭眼睛像要吃人一般,黑亮逼人。
“你說什麼?”
賈臻不明所以,迷迷糊糊地站不穩,搖晃了一下口齒不清道:“沒心沒肺……你們這一對沒心沒肺的……真是絕配。”
孟寒扣住他的雙肩,迫使他直視自己,“你剛才說什麼,她要嫁人了?”
“哦……對,對。”像才醒悟一般,賈臻點點頭,繼而又一聲冷哼,“這才過了多久,女人啊,變心就是這麼快……”說著觸到了自己傷心事,愈加悲憤了。
孟寒握著他的手不由得收緊,“嫁給誰?”
賈臻皺起眉頭仔細思索,“就那個,看起來五大三粗的……不愛說話的那個。”
……徐盛。
孟寒眯眸,情不自禁地捏緊拳頭,直捏得賈臻哀嚎不已:“哎哎,肩膀碎了,你何必對我這麼狠,又不是我跟你搶媳婦。”
“什麼時候成親?”孟寒打斷他的哼唧,直接問道。
賈臻不高興地揉著肩膀,“我怎麼知道,不過過去這麼些天了,說不定人家婚事早都辦完了……”
這話無疑是火上澆油,孟寒抓著他的衣領將他摜到牆上,重重地一點也不留情,劍眉冷冽:“為何不早點告訴我?”
被這麼狠狠一摔,賈臻此時酒已醒了大半,他開始後悔不跌,怎麼就沒忍住說了呢?為了跟自己撇清關係,他很痛快地交代清楚:“是石小滿讓我別告訴你的,她拿晚晚威脅我,你也知道……嘿嘿,關鍵時刻兄弟還是要體諒一下我嘛。”
孟寒才不管他嬉皮笑臉,拳頭捏的咔嚓作響,咬牙心中默唸無數遍石小滿。
石小滿,石小滿,你當真敢……
這幾日籌備事宜把石小滿忙壞了,一切事情都經由她手,連徐盛都幫不上忙。她一點也沒有該嫁人的侷促不安,彷彿在準備別人的事,冷靜沉著得不正常。
徐盛不止一次說:“小滿,你不必太為難自己,這些事本該由我來做。你若是累了便回去歇著,這裡有我就好。”
石小滿固執搖頭:“沒關係,我可以。”
她已經好些天沒休息好了,所有事情都準備得事無鉅細,唯獨自己的事一點也不上心。成親那日穿的嫁妝是來不及縫製了,便請人做好後她親自繡上一對鴛鴦,倒也說得過去。還有一套的被褥枕套,這些都沒時間做,她原打算就此作罷的,但轉念一想一輩子就這麼一次,怎麼說都不能虧待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