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空氣冰冷蕭瑟,透著月光還能看到地上凝了一層薄薄冰霜,走路要倍加小心,稍有不慎便會摔跤。猶在胡思亂想,孟寒已經回來了,走路姿勢有幾分怪異,身上還沾了霜露泥土,帶著一股寒冷的氣息。
石小滿禁不住問道:“你不會路上滑到了吧?”
孟寒臉色很不好,耳後根微微泛紅,“沒有。”
不過她那副“不用解釋了我都知道”的表情,還是讓孟寒無地自容了好片刻。他路上是走的急了,不過那是為何?還不是怕回來後她已不在?
原來他出去時為了拿一塊布包,摺疊的十分整齊,孟寒將這東西推到她跟前。“這本就是給你的,如今還是得回到你手裡。”
石小滿不解地開啟,裡面靜靜臥著一把雕刻簡單的木梳和十枚銅板。
“你的聘禮?”她脫口而出。
話一出口兩人皆是一愣,似乎已經是非常遙遠的事。
正因為這句話,讓孟寒重燃信心,沒有預兆地握住她的手腕,“現在還有用嗎?”
“什麼?”石小滿訝異不解。
“現在這聘禮……還有用嗎?”孟寒凝望她的眸子,侷促不安地問道。
石小滿拿著這東西瞬間有如千斤重,放下不是拿起也不是,燙手山芋一般。
“好像……本來就沒作數過吧……”
“作數過。”孟寒堅定道,目光灼灼,“一直都是作數的,你當初答應我的。”
石小滿努力回想當初,好像自己確實許諾過他……但那些話帶著半哄半騙的成分,哪想有一天他還會記得。“我那是……”
孟寒乘勝追擊:“你現在若反悔,那便是有違婚約。”
石小滿一陣頭大,“等等……什麼婚約?我跟你哪來的婚約?”
孟寒指尖在木梳上扣了扣,捻起一枚銅板細細摩挲,“這是我的聘禮和禮金,從我下聘的那日起,你便是我的人。”
石小滿站起來:“胡言亂語。”
“小滿!”孟寒驀地喝住她的名字,言語急切,眉頭焦灼。“你為何不問我怎麼受的傷?”
話題轉的有些快,不過石小滿情緒不佳,是以答的不怎麼上心,“賈臻都同我說了,是你以前的仇家。”
孟寒蹙眉:“不是仇家……起碼,不單是仇家這麼簡單。”
他故意停頓,但見石小滿沒有任何反應,悠悠嘆息:“要殺我的人雖然以前結過怨,但真正讓他不顧性命的……是後頭操縱之人。”
石小滿抬眉,“你想說什麼?”
“我爹的脾性我再清楚不過,他雖貪財,但生性膽小畏怯……販賣私鹽這等事,他斷然做不出來,況且家中賬簿我多少清楚,並未有大額收入,是以極大可能是被人誣陷。”孟寒傷未痊癒,加上方才摔了一跤,聲音有些羸弱低沉,“只是我目前還不清楚是誰要這般做,又有何目的……打從我回鎮上後便時時有人慾取我性命,這不過是其中一樁罷了。”
石小滿凝眸不語。
孟寒幾不可聞地嘆息,“你說對了,我是情勢所迫,原本我與你想的一樣,待事情解決了再與你好好在一起。”
石小滿眉頭緊鎖,似乎很想上前糊他一臉茶開水。
“是我錯了。”許久後孟寒又道,終於想清楚了一般,“我不該私自揣摩你的想法,替你下決定,還那般對你,讓你傷心難過。香香,是我錯了。”
他的眸子在昏暗燈光下熠熠生輝,“你能原諒我嗎?”
“……”石小滿有一瞬的恍惚。
終究還是惋惜道:“你好好養傷吧。”
此話效果與“你洗洗睡吧”無二,但見孟寒眼裡希冀陡然熄滅,黯淡失神。
石小滿果然說到做到,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