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楊嫻手中的玻璃杯沒拿穩,掉在桌面上,來不及清理桌面,反倒是回頭有些詫異地望著華濃。
“誰跟你說的?”
“聽別人說的。”
楊嫻又問:“有證據嗎?”
“聽你這口氣,跟陸敬安有關,對吧?”
楊嫻胸腔深處發出一聲冷笑,大概猜到她這次跟陸敬安吵架為什麼會吵到這一步。
微微轉身,她靠在桌邊雙手抱胸望著華濃,嗯了聲:“有關,所以呢?”
“你要離婚嗎?”
楊嫻輕飄飄的語氣讓華濃腦子一嗡:“什麼意思?你知道這件事情跟陸敬安有關?”
楊嫻答非所問:“如果這件事情真的跟陸敬安有關,你要跟他離婚嗎?”
“華濃,你別告訴我,你傻到為了一個死人放棄自己現如今榮華富貴的生活。”
楊嫻的避而不答讓華濃胸腔發悶,跪坐在床上望著她,繼續追問:“到底是不是?”
“是,你爸的死有陸敬安的一份,但你別忘了,決定不治的是誰。”
“華濃,我要是你,我還得感謝陸敬安插手此事,如果不是他,你的遺產能有這麼多?如果不是他,你現在還在被你爸吊著,既然當初下定決心請人家幫你打這場官司,無論過程如何,只要結果是令你滿意的就可以了。你千萬不要一邊請陸敬安幫你打贏這場官司,一邊又在懷疑他的手段。”
“人不能既要又要,你只要確定自己的目標達到了,就可以了。”
桌子上的水即將流到地上,華濃扯出紙巾蓋在上面:“雪崩之下,沒有一個人是無辜的,你、我,都是。”
靜默來襲,楊嫻看著失魂落魄的華濃。
又補了一刀:“別忘了自己,自己也手拿大刀的人。”
楊嫻從二樓下來,正好看見阿姨端著托盤準備上去送飯給華濃。
伸手攔住。
阿姨疑惑:“夫人?”
“不管她,要吃就自己下樓,不吃就餓著。”
“可是”
“喜歡鑽牛角尖就自己餓著肚子鑽,讓我發現你給她送飯,明天就不用來了。”
阿姨嚇得趕緊端著托盤轉身。
楊嫻出門時,雪剛停,從華家別墅到醫院這一路上,數起車禍,橫隔在你路中間,以至於楊嫻到醫院時,天都黑了。
病房裡,陸敬安吊著水,躺在床上,徐姜穿著白大褂站在床邊喋喋不休地念叨著,話裡話外無非都是你不珍惜身體,不愛惜身體,遲早有天在嗝屁。
等他哪天死了,華濃就會拿著他的錢去包養小奶狗之類的話。
楊嫻的身影出現在門口時,徐姜嚇得臉都白了,這無異於說別人壞話,被人家親媽聽見了。
楊嫻似乎看出了徐姜的尷尬,道了聲:“不礙事。”
“那你們先聊,我出去了。”
房門被帶上,楊嫻望著躺在病床上的陸敬安,心想,真是造孽。
拉過床邊的椅子坐下去:“過不下去就離婚吧!陸董的身家段位,能找到比華濃更好的選擇。”
“你是親媽嗎?”
楊嫻沒直接回應陸敬安的質問,反倒是伸手在包裡掏了掏,陸敬安拿起來一看。
好傢伙!
親子鑑定。
真是親母女。
“華濃讓你來的?”
“那倒沒有,”楊嫻道:“命都不保了的人可沒本事跟我說這些。”
男人落在身旁的手微微一頓,語調隱有急切:“她怎麼了?”
“沒怎麼,就是發個燒而已。”
楊嫻語調悠悠然,有那麼點看好戲的意思。
陸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