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以後是誰的都不知道,恆管家確定不給自己留條退路?”江起溟警告的腔調響起。
車廂裡,瞬間安靜了。
恆清在江家待了這麼多年,是老爺子留在身邊的人,說句不好聽的,當初在換老婆跟換他之間,江老爺子選擇了前者,江家的這幾個小孩兒可都是他看著長大的,今天這麼被一個晚輩點,恆清心裡說沒氣是不可能的。
而且這氣,還嘔得很。
但大家都是千年的狐狸,氣歸氣,表面功夫還是要的。
“二少說的哪裡話,我在江家,只幹老先生吩咐我做的事兒。”
言外之意,其餘的事情,不聽不聞不懂。
“爺爺能把恆叔留在身邊這麼多年,不是沒理由的,”江起溟淺笑了聲。
恆清笑了笑,沒回應。
江起溟的一通檢查下來已經是深夜了。
最終住院,掛上了點滴。
要不怎麼說人類的悲歡並不相通呢?
江起溟被打得渾身是傷的住了院,華濃躺在床上抱著被子含著淚還嫌棄陸敬安伺候的不合她心意。
這就是差別。
“喊停的是你,不滿意的是你。”
陸敬安擰著熱毛巾從衛生間出來,沒忍著噴她。
華濃看見男人走過來,翻了個身識相地等著他擦身子。
“你不知道女人總是會在一些特殊的時刻口是心非嗎?”
男人下半身圍著浴巾,彎腰弓背給她擦著身子,語調平鋪直敘:“比如?”
“在床上的時候。”
陸敬安點了點頭,懂了。
“那繼續?”
華濃:“我只是嘴硬,你聽聽就好了。”
“全身上下嘴最硬。”
華濃聽到陸敬安這話時,第一反應就是想反駁,可想想,她又不是男人,無所謂。
“昆蘭,我昨晚吩咐你準備的花籃,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太太。”
昆蘭將花籃拿出來,華濃看了眼很滿意地點了點頭,示意她送到車上。
“果籃再來一份,”
“太太,這——我們沒準備。”
華濃喝了口溫水,語氣淡淡:“沒事兒,家裡有什麼就放什麼,不是什麼重要的人。”
昆蘭一聽這話,就放心了,先生每次讓準備送出去的東西都是精益求精的,大家都得提前一天準備,不敢有半分馬虎,太太今兒這話一開口,昆蘭就明白了。
“大清早的,去哪兒?”
“你行程單上的時間應該是下午才是。”
華濃伸手,一旁的傭人識相地接過她手中的杯子,她順手接過陸敬安的領帶,比了比,踮起腳尖給他系領帶。
華濃這突如其來的舉動讓陸敬安有些受寵若驚。
潛意識裡,陸敬安覺得華濃這領帶不是白系的,伸手握住她的掌心:“無事獻殷勤,華濃,你想幹嗎?”
華濃:“我給你臉了?”
蹬鼻子上臉了是不是,不能對他好半分是不是?
“鬆不鬆?”
陸敬安狐疑地掃了她一眼,華濃繼續手中的動作:“一會兒去也醫院看看江起溟,中午約了南綰吃飯,吃完飯回公司休息一下,下午去劇組。”
“去看江起溟是為了氣死他,你跟南綰約了吃飯是怎麼回事兒?什麼時候你們倆能心平氣和地坐在一起吃飯了?”
華濃打完領帶還不忘給他正了正:“她缺錢,而我有錢。”
“所以你是想告訴我,你是冤大頭?”
“我看起來人傻錢多嗎?”
陸敬安覷了她一眼,雖然一句話都沒說,但這一切盡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