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
她懷孕了?
陸敬安應該謝天謝地才是,這輩子終於能把她困在婚姻的牢籠裡了,可這人的情緒不對異常不對。
“然後?”華濃小心翼翼開口詢問。
問到此,就像是問到了陸敬安的傷心處,男人眼眶微紅,迅速低頭,將臉面埋在她骨瘦嶙峋的手背上。
溼意襲來時,華濃渾身汗毛聳立,背脊僵硬的背脊像是被釘在釘子上,不能動彈。
不祥的預感像是比午夜在火葬場看驚悚片還嚇人。
陸敬安情緒氾濫的近乎難以自控,華濃張了張嘴,忍住身上密密麻麻的疼意,喑啞著嗓子開口:“沒了?”
這聲沒了一出來,華濃明顯覺得陸敬安握著她掌心的手緊了一些,難怪,難怪她說出那句又不是要死了的時候,陸敬安會情緒難以自控,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是我不好,怪我輕敵,太過仁慈,以至於給了他們傷害你的機會,對不起,都是我不好。”
滾燙的淚水從手背直接燙到了華濃心裡,潛意識裡,她想抽手離開,而這個舉動,讓陸敬安有了片刻的恐慌,抬眸,腥紅的眸子帶著慌張,握著她掌心的手又緊了幾分。
華濃抽手的動作直接頓住。
望著陸敬安,艱難開口安慰:“興許是沒緣分。”
“臨山寺的方丈不是說了嗎?緣分未到不可心急。”
而這句話的下一句,華濃也記得清清楚楚:「強行破局,只會讓他陷入困境」
陸敬安此時可不就是被困的無法動彈嗎?
華濃難受嗎?
有些酸澀,大概是知道和失去在同一瞬間
讓她有些無法接受。
但比起陸敬安,她這點情緒不算什麼。
華濃一直在醫院住到一月底,2019年1月18日傍晚,得了醫生的准許,她才出院。
回浦雲山的路上,華濃望著車窗外,看著窗外張燈結綵的景象,竟然頭一次有種自己跟節日氛圍格格不入的感覺。
京港這種金融之城,從不缺過節的氛圍。
聖誕剛過,迎來元旦。
火紅的燈籠和張燈結綵的聖誕樹放在一起倒也是莫名和諧。
華濃坐在後座,拿出手機看了眼,微信資訊不停閃爍。
「華公主什麼情況?不會是嗝屁兒了吧?她的名字還是禁忌啊,封我兩個號了」
「這都一週過去了」
「經紀公司也沒出通稿啊」
「我混進了她的粉絲群,說是昨天本來有合體直播的,但是改了日期」
「只是改日期,不是取消,那應該還活著,這要是嗝屁兒了,霍方傑在監獄裡都能笑醒」
「比起霍方傑笑醒,我還是更希望華公主活著」
華濃翻了翻微信,從頭翻到尾都沒翻到褚蜜的資訊,點進去她的朋友圈,上一條更新時間是在上個月。
消失了?
閨蜜都差點沒命了也沒見人出來冒個泡。
華濃揉了揉腦袋,嫌車裡暖氣開的太大,摁開車窗想透透氣。
車窗剛降下去半分,身旁一隻大手伸過來阻住了她的動作。
“不能吹冷風。”
“哪兒這麼矯情?”
“傷筋動骨一百天,何況你還”
後面的話,陸敬安不想說,也不敢說,好像孩子沒了這個事情,成了二人之間的忌諱。
見陸敬安情緒起來了,華濃點了點頭,頗為善解人意地往後退了一步:“聽你的,聽你的。”
車子一路駛回浦雲山的地下停車場,華濃剛下車,肩頭毛毯就落下來了。
這麼貼心?
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