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這一天遲早到來,但是沒想到來得這麼早。
華濃的公主性子,眼裡容不得沙子。
陸敬安但凡在任何事情上有一點偏頗之心,就是對長公主頭銜的不尊重。
而偏偏,在司茵這件事上,陸先生的一舉一動可謂是踩著她的頭頂過。
這對華濃而言,是侮辱。
兩隻刺蝟擁抱,總有一方要竭盡全力拔掉自己身上的尖刺去靠近對方,現如今看來,拔掉尖刺的是陸敬安,而非華濃。
她像個拿著刀子的劊子手,一根根地剃掉他的尖刺。
“大小姐,”陳示見華濃驚嚇地呆愣在原地,扯起身上的黑色短袖下襬擦去她掌心還未乾的血跡。
“先下樓。”
陳示帶著華濃下樓,那側,陸敬安已經被徐維喊人弄上了車,臨去醫院前還叮囑昆蘭:“跟屋子裡的人說清楚,誰若是敢講訊息散出去了,小心他們的舌頭。”
陸敬安身後是數家上市公司,牽一髮而動全身,華濃是混娛樂圈的,一點風吹草動都能被媒體的筆墨大肆渲染,且不說身後還有個華家。
這事兒真要是捅出去了,對這二人都不好。
只會便宜了對家。
昆蘭知道事情的嚴重性,連連點頭。
再回頭,看見陳示半摟半抱著失魂落魄的華濃將人送上車。
華家,楊嫻接到訊息時,一句什麼差點將屋頂掀了。
“我不是讓你看好人,不許他們見面的嗎?”
陳示苦惱:“我哪兒攔得住陸董啊,大小姐這性子見了人也不會躲啊!”
楊嫻恨鐵不成鋼的就差咬碎一口銀牙了:“人怎麼樣了?”
“去醫院了,刀子入得深,在右上腹,目測靠近肝臟。”
楊嫻什麼都沒說,但陳示卻聽見那側有什麼東西破碎了的聲響。
約莫是氣得在砸桌子。
“華濃呢?”
“大小姐,嚇著了。”
“她還嚇著了?捅人的時候怎麼沒嚇著?本來是她有理的事情,這一刀子下去該賠禮道歉的是我們。”
陳示自然也知曉楊嫻說的情況。
正琢磨著是送華濃去醫院,還是回華家的時候,楊嫻發話了:“送她回來,我去醫院看看。”
“怎麼回事?被追殺了?上次沒清理乾淨的人反殺回來了?”
徐姜接到徐維電話時,就有些不淡定了。
見到人,才知道,她的不淡定著實有些輕微了。
看陸敬安這樣子,一隻腳已經在鬼門關了。
“華公主捅的。”
“日!!!!”
徐姜來不及多想,招呼人做檢查。
“徐姜,情況不是很好,讓肝膽科主任來會診。”
楊嫻到醫院時,陸敬安正被推進手術室。
另一方,陸褚跟徐蘊趕來時,二人在路上琢磨出了一萬種可能。
臨了出電梯,遠遠見到楊嫻,徐蘊耐心叮囑:“不問過程,不問結果,你別拉著個臉,人家姑娘要跟你兒子離婚,離了婚還回來把你兒子給捅了,肯定是你兒子的錯,不然誰想攤上殺人放火的名頭?更何況人家還是個混娛樂圈的女明星。不要名聲的嗎?”
“兒孫自有兒孫福,敬安本就不想離婚,興許這一刀子捅下去,正好有轉機了。”
陸褚知曉徐蘊的意思,夫妻二人跟商量好了似的,一來只問陸敬安的傷勢如何,也不問如何傷的,誰傷的,為什麼會被捅,就好像二人的關注點只要人活著就行了,其他的都不重要。
楊嫻怎麼看怎麼都覺得不對勁,一思忖,約莫著也能明白這二人的意思。
思來想去不能讓這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