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人走的突然,其後三四個月,根本沒有任何監管,黃典吏雖然勉力支撐其他的事情,但是他也要錢養家餬口,他自己手底下的師爺幕僚也需要俸祿,於是當時黃典吏做主,就動了庫銀髮工資。
可問題是,黃典吏開了庫房,就關不上了,陳戶書和趙吏書兩人商量之下,很快巧立名目,把這批錢給在帳面上走的乾乾淨淨。
「我也不用你們做的那麼快,只是如今已經出鹽,我盯完這山上的房子修建好,自然是要回縣衙的。開春等我回縣衙,這些事情我肯定要從頭盤點一下,你們那時候再對我匯報吧。」杜長秋笑嘻嘻地說。
謝永安的樣貌芝蘭玉樹一般,看著真真是謫仙人一樣不染凡塵,陳戶書和趙吏書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裡看到了迷惑。
這兩人一路上山,路上討論了一堆辦法怎麼拿捏這個年輕的小縣令。結果見面不到一盞茶功夫,兩人直接被打了個措手不及,倉促就回去了。
「這謝大人,看上去不太好打交道。」回去的路上,趙吏書沉默了很久,才對陳戶書開口說。
「管他什麼,只要抓不住我們的把柄,我們便小心一些,熬過他在的日子就算了。」陳戶書也不是傻子,他擦了擦額上的汗,低聲對趙吏書回話。
若說原先有點想拿捏這個小謝大人,拿住這個熬鹽的財路,如今兩人卻哪裡還有心思?這兩個月,他們二人,一個得回去蒐集所有秀才進士以及告老還鄉的老官員的資料,另一個得想辦法把帳目全部核對一下,別給檢查出大紕漏來。
都是麻煩且沒油水的功夫,這就算了,最關鍵是這個小謝大人實在是有些看不透,要說那開始來的時候,一臉不苟言笑、口口聲聲都要為華容縣百姓謀福利的老儒生,趙吏書和陳戶書見過;那來了就讓他們安排接風洗塵,大吃大喝,第一個造訪百花樓的人,趙吏書和陳戶書也親自接待過。
不管是剛正不阿的人,還是放浪形骸的人,他們二人自然會投其所好,很快能抓住他們的弱點,然後各個擊破,很快讓人能把他們二人視為最得力的手下。
這回第一回 合,卻就似乎碰了釘子。
可是奇怪就奇怪在,這到底是軟釘子還是硬釘子,實在是讓人搞不明白。若說是硬釘子,好好一個縣太爺,又不是沒有背景的小門小戶出來,怕他們動點歪心思,自然可以一來就查帳或是開庫房。
事實上為了應付,陳戶書早已經把帳做平了,絕對看不出什麼問題。
可問題是,這謝大人根本不查,一進城逛了幾圈,直接帶著人就上山了,花費的銀錢也是全用的自己的銀子。
卻在他們二人上山想試探著接手這裡時,才突然又說了要讓查庫銀。
若是軟釘子,也是得在後面接幾句心照不宣的話,點一點他們。那就是弄好了,還是得用他們的意思。
可問題是這謝大人說話就說一半,也沒給任何口風,就把他們二人趕下山了。
這實在是讓趙陳二人十分不解。
「先把事情半漂亮些,開春了,春枝和小蠻也十五歲了,到時候就把人送去。」趙吏書閉著眼睛,胖的跟尊彌勒佛一樣,思考了很久,幽幽地說。
「啊?」陳戶書有些為難地說,「趙兄,春枝和小蠻確實漂亮,但是咱們這謝大人……只怕她們配不上啊。」
陳戶書說的都算是委婉,這世上,實在是也尋不到能跟謝大人站在一起,還不遜色的女子。
說句不正經的,那百花樓的牡丹姑娘若是和謝大人站一起,只怕花魁的名聲當場就得讓出去。
「無事,送進去了,當個下人通房就行。」趙吏書思路非常清晰,看著再高潔縹緲出塵的男人也好色,再說了,送兩個自小培養的女人進去,也不是為了當貴人的妻妾,不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