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變五百四十五年,南海之畔戰事再起,人族、鮫人族互相拼殺,人族氣運動盪,已至最危險的時刻。
天機道雖是繁榮,卻也僅適用低階戰場,難以威脅煉虛層面。人族除扶搖外,尚有一座崑崙天下。見扶搖危難,崑崙近年來不斷派出援手。
但兩座天下相隔海域,來回通行均極麻煩,又無修士願意將靈氣,用在來回趕路上。常有應援不及時的情況。
求變五百四十六年,洪荒天下一尊“十兇”出手了,那是一頭佈滿漆黑玄甲,高聳入雲,一眼看不清全貌的駭人巨獸。
它踏破海浪,守在扶搖天下、崑崙天下中間。原來是鮫人一族,願將一半氣運、以及族內無數珍寶,通通獻給洪荒天下。
終於求得一尊十兇出手,欲要橫斷扶搖、崑崙二者聯絡。十兇級別的駭人巨獸,唯有大乘強者方可撼動,求變五百四十六年,十一月,人族一尊大乘強者,南老佛,與那黑甲十兇大戰一場。
那一戰,使得整座天下,天地昏沉沉數月,時不時有血雨灑落,想必戰況極慘。
同年十二月份,一如同山嶽般的殘肢,自高空墜落,砸進無盡海域中,血水將大片海域染得血紅。
此一戰,兩敗俱傷。南老佛是五位大乘中,年歲最高,資歷最深,同時也是壽元最少的。他深諳佛道,不修殺伐術,又氣息衰竭,這一戰下來,那頭十兇重傷而逃,但南老佛也是離死不遠。
天下大勢時時變化,無人能說得定。洪荒天下十大凶,各個皆可匹敵大乘,實在強悍無比。因十兇太過強大,人族每每提起,便打從心底膽顫,所以不敢為其取真名。
只敢為他們排序,從一到十,與南老佛大戰的玄甲兇獸,排序為“七”,外號為“黑老七”。
……
求變五百四十七年。
鼎域,葫蘆洲,某處郊野外,有一輛趕路商車急行,那商車走得極快,馬伕大感詫異,自個嘀咕道:“奇怪,這馬兒吃些甚麼了?怎跑這般快,和飛起似的。”
他一甩辮子,便見拉車的馬兒四蹄飛踏,清風自耳邊飛過。不但跑得飛快,還頗為穩當。明那山路顛簸,卻不見馬車有一分一毫晃動。
馬伕揉了揉眼睛,只覺宛如夢中。其實這時,馬伕只需朝上看,便能知曉一切緣由。那馬車上,正躺著一個白衣男子,睡姿極不雅觀,甚至可說是放浪。
他身無分文,又懶得走路,便順勢搭了一乘。但自不白搭,他便吹兩口清風,使得這一路順風,以作過路費。
那白衣男子,自然便是李長笑。他前數月前醒來,成功入了煉虛中期,修為又進一步。體內夢境空間靈氣越發濃郁,單以靈氣而論,其實李長笑已經無需用“睡眠”,一邊補足靈氣,一邊破境。
只是煉虛境皆玄乎,縱使靈氣充足,也需集中精力,全心全意的謀求突破。數年前,他見感悟充足,時機又成熟,便以睡眠作閉關,全力求得突破。
再進一步,待醒來時,才發覺不過短短几年,天下局勢又有極大變動。李長笑躺在馬車上,揉了揉朦朧睡眼,放聲打個哈欠。抬頭便是萬里天空,他伸手輕摸,藍天、白雲好似真被他摸著了,手掌傳來奇怪觸感。他如今境界高深,總算能體會到,為何煉虛修士,可手摘星辰攬日月。
在煉虛修士眼中,天地是這般小,他卻不覺開心。只因受慕老祖、朝奉天等人影響,他若把天地視為囚籠。那這囚籠便也是這般小。
被困在其中的眾生,卻那般多。
李長笑趴在馬車上,東張西望,猜到此地,應是鼎域的葫蘆洲。自靈氣枯竭,世界日漸變小,葫蘆洲的高山、大河,比從前小了足有三四成。
又搭了兩個時辰。李長笑翻身下車,朝某一條小路行去。他伸手策算,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