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梔才不管他是晚些回來還是乾脆不回來,她還有更要緊的事情要做。
再過幾分鐘,狐朋狗友就要來接她去新開的酒吧狂歡了,白梔現在巴不得送走顧維安這尊瘟神。
於是她用熱烈而甜美的聲音告訴他:「沒關係,工作要緊,你注意身體呀。」
難得聽她這樣溫柔地說話,顧維安深深看她,一言不發,轉身就走。
好不容易送走他,白梔轉身撥打朋友的電話,聲音歡樂無比:「寶貝兒?你什麼時候來啊?你和老闆說了嗎?要四個男陪侍……嗯,要身材最好臉蛋拔尖的,至少185叭。風趣幽默、溫柔體貼、天真爛漫、成熟穩重都可以我不挑!」
-
特助夏雅之發現顧維安今日心情極佳。
這讓他輕輕鬆了一口氣。
顧維安有個同父同母的弟弟,名叫顧清平,比他小三歲,由顧維安的伯父撫養長大。兄弟自小不在一起長大,兩人之間感情談不上親厚,但血緣斬不斷。
就在前天,顧維安無意間得知顧清平不知從何處收了個冰壺,勃然大怒,壓著火氣與杜數溝通。杜數近些日子和顧清平走的近,如今被顧維安拿捏軟肋,很快抖擻了個一乾二淨。
具杜數所說,今晚顧清平與一干狐朋狗友約定去新開的酒吧「清夜」玩。
……
自打得知這個訊息後,顧維安心情便談不上愉快。
都說長兄如父,這世間與顧維安血脈最接近的也只有顧清平。與顧維安不同,顧清平性格浪蕩不堪,極為頑劣。
夏雅之能夠充分理解顧維安的心情。
工作結束,顧維安關掉電腦,微微後仰,伸手捏捏鼻根。
時間到了。
他給白梔打了個電話,沒接通。
片刻後,收到白梔的簡訊。
白梔:「我正在虔誠感受,安靜冥想,體驗大自然的美妙,請不要打電話打擾我」
顧維安沒有再撥電話。
當他踏入「清夜」時,這邊氣氛正火熱,鼓點將氣氛直直推往最高峰。
不同於其他酒吧的混亂不堪,這邊管理頗為嚴格,環境也更優秀。除卻大廳中的臺子外,還有專門的、以綠植隔開的小小半開放式臺子,在讓客人享受酒吧氛圍的同時,體貼地提供了額外的私人空間。
經過綠植區時,顧維安評價:「雞肋。」
如今,在他口中「雞肋」的其中一個半開放式綠植臺子裡,「體驗大自然美妙」的白梔正坐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杯子裡的酒微微灑出來,不小心滴落在鞋子上,左邊高大英俊的男人殷切捧鞋為她擦去。
白梔放下酒杯,右邊男人體貼地遞過來紙巾,她慢條斯理地擦拭著手指,揉成一團,饒有興趣地看剛剛進來的兩個人。
清夜的侍應生都有相應的規矩,有跪著服務,站著服務,也有坐著服務的,工作分類和職責範疇劃分的十分嚴謹。
方才點的都是坐著的,主要負責聊天、活躍氣氛。
而新來的這兩個,是站著的,不善言談,只負責給客人養養眼,以及斟茶送水、做些需要跑腿的工作。
19號長得有些神似顧維安,白梔一眼看中他,懷著惡作劇的心情點過來,問:「你叫什麼?」
19號恭敬回答:「白小姐,我叫離騷。」
「離騷?」白梔大為驚艷,「這名字好啊……20號呢?叫九歌?還是天問?總不能叫詩經?楚辭?」
20號靦腆一笑:「我叫不遠。」
白梔:「……」
離騷?不遠?
「好名字,」半醉狀態的白梔啪啪啪的鼓掌,讚嘆,「真是底蘊悠遠,意味深長。」
掌聲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