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萬生從一開始就說的明白,不可能娶她,但需要一個孩子。
需要林唸白肚子中的孩子。
顧曦月趾高氣昂地走進來,她不在乎林唸白如今懷有身孕,反正顧萬生也沒打算留家產給她。她冷淡地打量這房間中的佈置,說:「我爸對你倒還挺大方。」
林唸白說:「顧先生對誰都大方。」
顧曦月沒有在乎她話中的意味,隨手丟給林唸白幾張紙。
「明天億鉑和君白共同競爭,」顧曦月說,「你不是營銷部的嗎?找機會把這幾張紙夾到君白提交的資料裡。」
林唸白猛然抬頭。
「別擔心,」顧曦月欣賞自己剛做的美甲,那上面鑲嵌的鑽石在燈光下熠熠閃耀,「又不是隻有君白一家酒店,等億鉑順利拿下這個專案後,你就來億鉑吧。」
說到這裡,她別有深意地看林唸白:「據我所知,你好像和白梔有過節,對不對?」
林唸白低頭。
她看清了那幾張紙上的內容,是一塌糊塗、漏洞百出的一份規劃案。
林唸白捏的紙邊角發皺。
良久,她點頭:「顧小姐,我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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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清楚是不是顧維安的安慰起到作用,白梔晚上並沒有做奇怪的噩夢。
暫且將煩惱事拋置腦後,白梔同鄧崎說了一聲,遞交上參與下午招標會的名單。
鄧崎看著名單上的名字,皺眉:「你怎麼讓林唸白也過去?」
白梔回答:「她是營銷部的副部長,去年也曾參與過兩次類似專案,經驗豐富。」
「我不是在說這個,」鄧崎將名單放在桌子上,拿筆壓住,「先前的事情,你不在乎?」
「我先生曾告訴過我,要公私分明,」白梔說,「在公事上,一切以公司利益為主,私人恩怨不能帶到工作上。」
「你啊,倒是伶牙俐齒,」鄧崎嘆氣,「算了,我知道你的意思。」
他揉了揉眉心,告訴白梔:「這個月,我本打算向總部人事部寫一封信,辭退林唸白。」
白梔驚訝:「為什麼?」
「剛入職沒多久就懷孕,」鄧崎皺眉,「對工作太不負責了。」
白梔提醒他:「法律規定,公司這麼做要付賠償金。」
鄧崎擺擺手:「賠償也要讓她走人,咱們公司容不下這種人。」
白梔不言語。
她知道鄧崎的意思。
從林唸白到公司以來,先是借著假身份耀武揚威,拉了不少仇恨,後面被蔣東風揭露,更是惹得鄧崎不悅。
如今說開除林唸白,只怕也不是出於她懷孕的考量。
白梔沉默幾秒,對鄧崎說:「我並不贊同開除她,也不贊同將她從工作名單上去除。」
辦公室的門沒有關嚴,正準備送資料過來的林唸白,恰好聽到這麼一句。
她停下想要敲門的手,安靜站著,仔細聽房間中的聲音。
鄧崎坐在椅子上,嚴肅地望著白梔:「理由?」
「無論從法律還是道義上而言,開除孕婦都是件惡劣的事情,」白梔聲音不高不低,「君白作為一個老牌酒店,不應該作出這種令員工寒心的行為。」
鄧崎強調:「對方是林唸白,是曾經企圖拉你下馬的林唸白。」
白梔平靜與他對視:「我知道,我也很討厭她,討厭她的做法。但我現在不是為了她和您在這裡辯論,而是為了酒店全體女性員工的權益,以及他們對酒店的信任和認同感。」
鄧崎沒有說話。
他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桌面。
林唸白沒由來的眼睛發熱。
她屏住呼吸,只覺鼻子有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