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皇后放下書卷,消瘦的面容上露出一絲燦爛的笑容來:“小兕子,你帶這麼多人到母后的寢宮來做什麼啊?”
說著目光向後去,瞧見張允文,微微點點頭。
“拜見皇后娘娘!”張允文和眾宮女內侍同時拜下。
“允文你起來吧!你們也起來吧!”長孫皇后一揮寬大的衣袖,說道。
“母后,是這樣的!”晉陽公主三言兩語便將事情經過說了出來,一邊說,一邊還指著人群中遍體鱗傷的武媚娘。
聽完事情的經過,長孫皇后面色漸漸沉了下來,看著那名年長宮女道:“碧靜,你可知罪?”
那名叫做碧靜的年長宮女連忙跪下,口中卻道:“請娘娘明示,奴婢不知哪裡有罪?”
“還敢嘴硬!”長孫皇后微微怒道,“本宮三番兩次告訴爾等女官,不等妄用肉刑。而你看看,這為宮女被你等打成什麼模樣了?”
“冤枉啊,娘娘!”那碧靜大呼冤枉,“這武媚娘偷竊了陰妃娘娘的玉鳳簪子,卻是咬死不認,奴婢這才施以杖刑的!”
“那她認了沒有?”
“這……”碧靜正想要向長孫皇后述說那武媚娘是如何的冥頑不靈,如何的死不認賬,那站在眾人後面的武媚娘卻是猛的撲了出來,跪在那碧靜旁邊:“皇后娘娘,奴婢冤枉啊,奴婢根本就沒有拿過陰妃娘娘的玉簪!”
“胡說!既然你沒有偷取陰妃娘娘的玉簪,那玉簪怎麼會在你的床榻的夾層之中?分明就是你拿了!”長孫皇后還沒說話,那碧靜便開口說道。
長孫皇后不滿的發出一聲輕哼,那碧靜趕緊俯首在地,不敢多言。
“武氏,本宮記得你是故應國公、荊州都督、禮部尚書武士彠之女吧!今年選秀之時,本宮便聽聞武家有女,才思迅敏,容貌清麗,故而下詔將你尋來宮中!”長孫皇后淡淡的說道。
那些宮女內侍一聽到武媚孃的身份,不由微微愣神,就連那扶著武媚孃的宮女也是詫異的看了她一眼。
“奴婢早已家道中落,這些不提也罷!”武媚娘聽得長孫皇后提起身世,不由面露哀傷之色。
“本宮本想將你留在宮中,做一年宮女,嚐嚐這宮中冷暖,接著便會將你薦於陛下!想不到今日出了這等事情!也罷,武氏還有碧靜,你們都起來吧,本宮且聽你們好好說說這事情!”
那碧靜聽出了長孫皇后口中的袒護之意,心頭惴惴,硬著頭皮說道:“昨日陰妃娘娘招奴婢過去,說是一杆玉鳳簪子不知去向,讓奴婢查查奴婢大搜諸宮女,在那武媚孃的床榻之下尋得那杆玉鳳簪子。找武媚娘詢問,她卻咬死不認,奴婢這才施以杖刑。不料被那位駙馬還有晉王殿下、公主殿下撞見,接下來的事,娘娘已經知曉了!”
長孫皇后聞言,沉吟片刻,對身邊女官吩咐道:“去請陰妃娘娘過來!”
女官剛剛應聲一揖,外面便傳來一聲嬌媚的聲音:“不用姐姐派人,小妹不請自來了!”
人群再次向這位不請自來的陰妃娘娘行了一禮。後者看也不看,徑直走到長孫皇后面前:“姐姐啊,你可要為小妹做主啊,那杆玉鳳簪子可是陛下賜予小妹的,小妹一直以來都是萬分珍惜啊!”
“好啦,好啦,本宮自會秉公處置的!”長孫皇后有些不耐煩的說道。
張允文是第一次見到這位陰妃娘娘,和長孫皇后以及他見過的楊妃等人不同,這位陰妃不光是聲音嬌媚,容貌也甚是嬌豔。只見她青絲堆疊如雲,雙眼狹長,微微上挑,鼻樑高挺,一張薄薄的嘴唇塗得通紅,卻給人以刻薄之感。
看到這位陰妃,張允文便想起了她的兒子齊王李佑,此刻恐怕她還不知道自己告了她兒子一狀,若是知道了,該會是什麼表情呢?
正想著,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