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活活燒死？！」我猛地從椅子上彈起來，撞得桌子上的解剖器械一陣亂響。老張皺著眉頭看了我一眼，又把那份該死的報告往我面前推了推，「你自己看，我可沒這本事編瞎話。」
我一把抓起報告，恨不得把那薄薄的紙片盯出個窟窿來。報告上的字跡清晰無比，像是一把把小刀，在我腦子裡攪成一團漿糊。王八蛋，那個狡猾的毒販，那個在我的眼皮子底下玩金蟬脫殼的混蛋，居然是被活活燒死的？！
「這不可能！現場根本沒有火燒的痕跡！」我猛地抬起頭，聲音因為激動而變得有些嘶啞。老張嘆了口氣，慢條斯理地從抽屜裡摸出一根菸點上，白色的煙霧在他那張飽經滄桑的臉上繚繞，更顯得他眼神深邃。
「所以我才說奇怪啊，」老張彈了彈菸灰，慢悠悠地說道，「要不是這毒素太特殊，我他孃的還以為自己解剖刀拿反了呢！」
我煩躁地抓了抓頭髮，感覺自己的思路就像是被塞進了一團亂麻，怎麼理也理不清。「有沒有可能，是他自己服毒自殺，然後有人為了毀屍滅跡，才……」
「陸隊，你當我這法醫是吃乾飯的啊？」老張斜了我一眼，「這毒素一遇高溫就會快速分解，要是先燒後死，我還能在報告裡寫得這麼清楚？」
我語塞，只能煩躁地在原地轉圈。王八蛋的死，就像是一記重錘，狠狠地砸在我的心口，讓我原本就不多的線索徹底斷了線。
「對了，還有件事兒……」老張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語氣變得有些古怪，「我從死者口腔裡提取到一些殘留物，初步化驗結果顯示，好像是一種……香料？」
「香料？」我猛地停住腳步，腦海中突然閃過一道靈光。王八蛋身上，一直都帶著一股淡淡的香味，之前我一直以為是他用的什麼高檔香水，現在想來，也許……
「老張，你馬上讓人查一下，最近市面上有沒有出現過一種新的香料，成分裡含有……」我快速地說出一個化學式，那是構成那種罕見毒素的關鍵成分之一。
「你懷疑是有人利用香料作為掩護，下毒害死了王八蛋？」老張不愧是跟我多年的老搭檔，一點就透。
我點點頭，眼神變得凌厲起來，「如果我的推測沒錯，那麼這個兇手，一定對王八蛋非常瞭解，甚至……」
我頓了頓，一個可怕的念頭湧上心頭：「甚至，可能是王八蛋最親近的人！」
就在這時，我的手機響了起來，是老李打來的。
「頭兒，不好了！」老李的聲音聽起來十分慌張，「咱們之前盯著的那幾個嫌疑人，全都死了！」
我頓時感覺一股寒意從腳底直竄天頂，像是掉進了冰窟窿裡，渾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怎麼死的？」我的聲音因為緊張而顯得有些變形。
「和王八蛋一樣，都是……」老李的聲音越來越低，最後幾乎聽不見了，「都是被活活燒死的！」
「他孃的！」我忍不住爆了句粗口，手機差點沒被我捏碎。老張在一旁看得直皺眉，估計又在心裡罵我暴躁老哥了。
「頭兒，現在怎麼辦？」老李的聲音在電話那頭顫抖著，顯然是被這接二連三的命案嚇得不輕。我能怎麼辦？我也想知道怎麼辦！
「你先別慌，現場有沒有什麼發現？」我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深吸一口氣問道。
「沒，沒什麼發現……」老李支支吾吾地說，「現場處理得很乾淨，就和……就和王八蛋的案發現場一樣，除了……」
「除了什麼？你小子說話能不能別大喘氣！」我急躁地打斷了他。
「除了……」老李的聲音壓得更低了，「除了在每個死者旁邊，都放著一朵黑色的曼陀羅。」
黑色的曼陀羅？我心頭一震，一股涼意沿著脊背直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