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辦的？哪個街道辦的？」我一把抓住晴晴的肩膀，力道大得讓她眉頭一皺。
「城西街道辦，怎麼了頭兒？」晴晴吃痛，聲音都弱了幾分。
城西街道辦……那不是趙強負責的片區嗎？！難道這兩個案子還有什麼關聯？我心頭一緊，一股寒意從腳底直竄天靈蓋。
「監控呢？路口的監控查了嗎？有沒有拍到可疑人物？」我鬆開手，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查了，但是那個路段的監控壞了，還沒來得及修，所以……」晴晴低著頭，語氣有些愧疚。
「媽的！」我忍不住爆了句粗口，一拳砸在桌子上。這幫吃乾飯的傢伙，關鍵時刻掉鏈子！
「頭兒，還有個情況……」小李弱弱地舉起手。
「說！」我瞪了他一眼。
「我們在吳芳的指甲裡，發現了一些皮屑組織，經過dna比對……」小李頓了頓，似乎有些難以啟齒，「跟……跟趙強的dna完全吻合……」
「什麼？！」我眼前一黑，差點沒站穩。
怎麼會這樣？趙強怎麼會是兇手？他可是我的兄弟啊！
我跌坐在椅子上，腦海裡一片混亂。趙強憨厚老實的笑容，一遍遍在我眼前浮現，可現在，這一切都被小李的一句話擊得粉碎。
不行，我得去看看！
我抓起外套，衝出辦公室，直奔停屍房。
停屍房裡，老王正在解剖臺前忙碌，趙強的屍體已經被縫合好，靜靜地躺在那裡，彷彿只是睡著了一般。
「老王，你確定你沒搞錯？」我走到解剖臺前，盯著趙強那張毫無血色的臉，聲音沙啞得厲害。
「頭兒，我幹這行這麼多年，你還不相信我嗎？」老王摘下口罩，一臉嚴肅，「dna比對結果不會出錯的，兇手就是趙強，這一點毋庸置疑。」
「可是……這說不通啊……」我無力地癱坐在椅子上，雙手捂著臉，感覺腦袋快要炸裂了。
趙強為什麼要殺吳芳？他們倆根本就八竿子打不著啊！而且，趙強平時為人老實本分，連殺雞都不敢，他怎麼可能會殺人呢？還t的是姦殺！
難道……這裡面還有什麼隱情？
「頭兒，您沒事吧？」老王擔憂地看著我，遞過來一根菸。
我接過煙，點燃，狠狠地吸了一口，試圖用尼古丁來麻痺自己快要崩潰的神經。
「老王，你幫我查查，趙強和吳芳之間，到底有沒有什麼交集，我要他們所有的資料，事無鉅細，越詳細越好！」
解鎖手機，趙強的微信頭像閃爍著，我點開，是一大段文字。
「陸哥，這幾天隊長一直在催問我那幾個案子的進展，但我實在找不到突破性的線索，你能不能幫幫我？只要破了案，我就能回到重案組了！」
這小子，都這個時候了，還在想著破案回重案組。
我苦笑一聲，回了條語音。
「小強啊，這幾天我也一直在忙，暫時沒什麼線索，等我有空下來，就去幫你看看，好吧？」
發完語音，我忽然愣住了。
小強……我的好兄弟，你就這麼走了，留下我一個人，這可怎麼辦啊……
我歪著頭，緊繃的肌肉終於鬆懈下來，眼淚順著臉頰流下，啪嗒一聲滴在螢幕上，暈開一片朦朧。
14 歲那年，因為一起小偷小摸的案子，我被抓進了少管所。在那裡，我被一群熊孩子欺負，沒少捱打，不過幸好，有個叫趙強的男孩兒一直護著我。
趙強比我大兩歲，長得又高又壯，打架很有一套。只要有他在，我就沒捱過欺負。
我倆一來二去，就好得穿上了同一條褲子，成了無話不談的好哥們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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