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翻開師父的筆記，一股發黴的味道撲鼻而來，像是塵封已久的秘密終於重見天日。筆記上的字跡有些潦草，看得出來是師父當年在匆忙之中寫下的。我一頁一頁地翻看著，每一頁都記錄著師父對案件的分析和推測，以及他對警局內部一些人的懷疑。
「老張這人就是這樣，心思太重，什麼都憋在心裡。」林教授遞給我一杯茶，語氣中帶著一絲惋惜，「他當年查案子的時候，壓力很大，經常失眠，半夜還會跑到我這裡來，跟我討論案情。」
我喝了口茶，苦澀的味道在口中蔓延開來，像是我的心情。
「林教授，您還記得我師父當年都跟您說過些什麼嗎？」我努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讓自己看起來平靜一些。
「他啊，就說他發現了一些線索，指向了警局內部的一個人，但他不敢確定，也不敢相信。」林教授搖了搖頭，嘆了口氣，「他說，如果那個人真的是兇手，那對他來說，將是毀滅性的打擊。」
「那個人是誰？」我幾乎是脫口而出，語氣中帶著一絲急切。
林教授沉默了，他喝了口茶，目光望向窗外，像是在回憶著什麼。
「老張沒有告訴我那個人的名字，他說，在沒有確鑿的證據之前，他不能冤枉任何人。」林教授收回目光，看著我，眼神中帶著一絲警告，「陸遠，我知道你很敬重老張，也想為他報仇，但你要記住，真相往往比我們想象的更復雜，更殘酷。」
我點點頭，表示理解。
「筆記上還有什麼發現嗎？」林教授問道。
我翻到筆記的最後一頁，上面只寫了一句話：927，一切的答案，都在那裡。
「927？這是什麼意思？」我皺起眉頭，腦海中快速地搜尋著與這個數字有關的資訊，但一無所獲。
「老張沒有解釋，但我猜想，這可能是一個日期，也可能是一個代號，或者……」林教授頓了頓，語氣變得有些凝重，「一個警號。」
我的心猛地一沉，一個可怕的念頭湧上心頭：難道師父當年懷疑的人，是我的同事，我的戰友，甚至是我的朋友？
「陸隊，你怎麼了？」林教授注意到我的臉色不對，關切地問道。
我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沒事，我只是突然想到了一些事情。」
我合上筆記，起身向林教授道別。
「陸遠，你要記住，無論你做什麼決定，都要三思而後行。」林教授語重心長地說道，「不要讓仇恨矇蔽了你的雙眼，也不要讓自己後悔。」
我點點頭，轉身離開書房，走出林教授的家。夜色更深了，寒風刺骨，我的心也像這夜色一樣，冰冷而沉重。
927，927……這個數字像魔咒一樣，在我的腦海中揮之不去。我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喂，老李，幫我查個人，警號927，對，就現在，越快越好。」我用力搓了搓臉，想讓自己清醒一點。
電話那頭的老李明顯還沒從睡夢中緩過神來，「陸隊，這大半夜的，查什麼人啊？明天再說不行嗎？」
「少廢話，趕緊的，查到什麼立刻告訴我！」我煩躁地打斷了他，師父筆記上的內容像一把火，在我心裡燒得我坐立難安。
不到五分鐘，老李的電話就打了回來，語氣裡帶著一絲難以置信，「陸隊，你確定你沒搞錯？警號927，是王局啊！」
王局？怎麼會是他？我握著手機的手猛地一僵，腦海中浮現出王局那張不怒自威的臉。他可是刑偵系統裡出了名的鐵面無私，怎麼會和師父當年調查的案子扯上關係？
「陸隊，陸隊？你還在聽嗎？」老李的聲音把我從混亂的思緒中拉了回來。
「我知道了。」我結束通話電話，心亂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