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值回票價了。”
二人又沉默著眺望了一會兒,兩人似乎都挺享受這樣的安靜,半晌急雲才低聲道:“只有找到你,才能證明那些過去,不是我的一場夢而已——這裡很好,但是,我也並不想丟失掉那些過去,有時候,還是挺想念從前的。”
李熙笑了起來,陽光似乎在他的臉鍍上了金光,燦爛之極,他忽然伸了手,去握她的手,纖長的手指似乎受了驚,縮了縮,卻最終沒有抽開,柔軟而溫暖的手,交握了一會兒,急雲終於皺了皺眉道:“你的手好涼,還是往下邊走,這裡風太大了。”
李熙心裡有些溫暖,依然握著她的手,兩人緩緩往竹組比賽的北星臺去,李熙問道:“那邊是你師兄和你妹子的組麼?”
急雲嗯了一聲,想了想道:“師兄的場次在前,他的武藝很高,無妨的,我只是有些擔心玉衡。”
北星臺上,衛瑾在臺上對打,他的對手頗為硬手,已經三十五歲,是第三次參加大比了,再不透過,就要再等五年,因此多了一股狠勁,衛瑾身上卻是缺了那股不要命的狠勁,因此明明武藝比他高些,卻是被他疾如雷電地攻勢攻得有些被動,他倒也沒慌,只是不慌不忙地躲著,看著對方的路數,拖的時間越長,對方就越急躁,人一急躁,就有弱點。
玉衡在臺下專心致志的看著,這是她難得的觀摩揣摩的機會,因此她一直從頭到尾的看著別人的比賽,細細拆解,不斷想著若是自己遇上這般招數應當如何解,卻是忽然有人站到她身側,低聲道:“謝師妹。”
玉衡轉過頭,忽然覺得心跳漏跳了一下,臉霎時便紅了起來,許久不見的蘇師兄,站在她的身側,仿若從前一般,微微地對她笑著。他卻是後來無意中聽到中徽堂的值日弟子們議論,說管夫人的女弟子,正是謝玉衡的雙生姐姐,長得一模一樣。他吃了一驚,想起那天見到的師妹,果然和往時不太一樣,冷若冰霜,與衛瑾又非同一般的熟稔,他很快便醒悟過來,自己遇到的是姐姐了。
白等了許久的心又重新活了過來,然而後來他又去丞相府,一向放行的丞相府門房卻是不放了,只冷冷道:“老爺說了,小姐病了,要好好養傷,蘇公子請回吧。”他只得訕訕地回了,卻又想起宗門大比,師妹必是來的,早早便看了她分的組,一早得了空便趕緊過了來,果然在臺下就看到了素著一張臉白衣白裙的玉衡,心中又撲的一跳,連忙上前搭話。
臺上的衛瑾卻忽然發了力,劍隨身轉,大開大闔,疾風暴雨一般地往對方攻去,人居然彷如成了一道虛影,觀眾席上發出了讚歎聲,玉衡卻也被臺上吸引了注意力,只看到衛瑾忽然劍招一閃,左手居然握拳往對方面門一拳打去,對方猝不及防,料不到使劍的人怎麼忽然會變成左手出拳,一個冰冷堅硬的拳頭,已打上了他的臉。對方只覺得天崩地裂般,完全沒反應過來的時候,衛瑾的木劍已是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下邊忽然掌聲四起,裁決執事已是喊道:“衛瑾勝!”對方頭暈腦脹半晌後,忽然歇斯底里道:“我不服!他為何不用劍!”
下邊笑聲噓聲四起,使劍是因為清微派的武藝均是劍法,然而,誰也沒有規定比武一定要用劍。
蘇定方看臺上衛瑾昂然挺立,不由地酸溜溜道:“太有失君子風度了。”玉衡正看得高興,順嘴反駁道:“外頭打架誰管你用什麼武器,能贏就行。”
蘇定方柔聲道:“師妹說對,那便是對了。”
玉衡聽到這句平日裡鬥嘴蘇定方每次無奈地說的話,轉過臉,看到蘇定方溫柔的眸子,忽然臉燒紅了起來,往日那些點點滴滴盡皆湧上了心頭,然而,曾經那翻江倒海的痛楚也湧了上來,那幾日幾夜睡不著覺,一心只想著要去死的那些強烈的情感,她茫然地心裡想:師兄……這是要做什麼?他是什麼意思?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