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孃的,怎地把守如此嚴密?!” 待一隊巡邏衙役走遠後,草叢中忽而有人小聲抱怨。 “噓!” “別廢話了,趁這些丘八剛走開,咱們趕緊過去。” 話音剛落,便見兩個人影從中竄出,藉著霧氣,彎腰躬身的往鎮子外竄去。 此二人本是燕嶺鎮的潑皮,往常遊手好閒,靠著恐嚇敲詐鎮子裡的百姓,也是吃喝不愁,日子過得頗為滋潤。 可誰想接連的洪澇,瘟疫,讓他們的好日子到了頭! 官府封鎖了燕嶺鎮,也不許百姓出門,二人在家憋了半月,眼見著米缸見了底,手又癢的緊,沒奈何,只得湊點兒本錢摸入了賭檔,想要藉機翻身。 誰料運氣不佳,非但沒贏到銀子,回頭來還拉著一屁股賭債。 賭檔的獨眼張限他們三天內還了銀子,揚言若是他們還不上錢,就將二人大卸八塊,扔去了餵狗。 這獨眼張心狠手辣,向來說到做到,是個認錢不認人的主。 聽說這處黑賭檔也有官府的人摻和,就算真被獨眼張殺了,也沒處說理去,如今的燕嶺鎮,死上幾個人算個什麼事! 眼瞅著三天期限就到了,二人急得好似火燒了屁股。 興許是上天眷顧他們,今個偶然在狐朋狗友處得了個訊息,燕嶺鎮外有座前朝將軍的墓,內裡金銀財寶堆積如山,於是乎,二人便起了心思…… 回去一合計,索性做一單大的。 這不,白日裡悄悄把巡邏衙役的線路摸了一遍,準備晚上行動,誰知倆人壓根就不是斥候那塊兒料。 剛躲過前面的一波,又差點兒迎頭撞上後面的一波,逼得他們在鎮中亂竄了幾圈,才算闖到了鎮子外。 入眼處白霧濛濛,難辨方向,可二人好歹也算本地人,倒也不虞迷了路。 夜風吹散了陰翳,一勾冷月撒下點點清輝,藉著朦朧月華,二人矇頭走了約莫幾里路,才在一處山坳下停住腳步。 張大虎抬起頭,瞧著周遭的荒僻寂靜,不覺握緊了手上的鐵鍬,心下有些慌張。 “是這地方麼?可別搞錯了?!” “放心,錯不了!” 吳大壯哈了口氣,搓著手,他的褲腿鞋子被露水打溼,冷風一撩,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隨後,二人繼續往山坳深處走去,可走了一陣,張大虎卻是越走越心涼。 只見周遭野草橫生,白霧裡影影綽綽,似乎有什麼東西在暗地裡偷偷窺伺他們。 “嘎…嘎!” 忽而幾聲怪叫響起。 二人嚇得一哆嗦,愣在原地不敢動彈。 過了幾息。 吳大壯狠狠啐了一口。 “呸,原來是隻老鴉,嚇老子一跳,該死的扁毛畜牲,再敢聒噪,老子就宰了你下酒!” “別喊了,咱們儘快弄到東西,趕緊離開這鬼地方,我總覺得待在這地方有些不舒服!”張大虎抹了把冷汗催促道。 “嘿,怕個屁啊,當初跟人打賭,老子連亂葬崗都睡過!” 那吳大壯笑著道。 張大虎翻了個白眼,扛起鐵鍬繼續朝前走去。 ………… 一刻鐘後! 山坳深處的一座土丘。 “到地方了!”吳大壯四下打量一番,臉上露出喜色。 “別廢話了,趕緊挖!” 張大虎有些急不可耐的道。 “慢著!” 吳大壯笑嘻嘻攔住他,從身上取出三根香插在地上,用火摺子點燃,趴在地上磕了四個頭,嘴裡唸唸有詞: “小人是燕嶺鎮的百姓,近日遇了難處,這才斗膽來此借點銀子應急,有怪莫怪,有怪莫怪!” 禱告過後,吳大壯麻溜兒站起身,拾起身邊的鋤頭,朝手心吐了口唾沫。 “開始挖!” 隨後,兩人揮舞起鋤頭鐵鍬,賣力的幹起活來,忙活了近半個時辰,才算見了棺木。 兩人精神一振,又挖了一會,才算將整個棺木刨出來。 張大虎放下了鐵鍬,踩在新挖出的泥土上,探頭往坑裡的棺材打量。 “咦?!” 他忽然驚異一聲。 “咋了?!” 吳大壯好奇湊上前去。 “你看這棺材上亂七八糟的畫的啥?”張大虎撓了撓腦袋,有些疑惑的說道。 那吳大壯也伸頭仔細瞧去,只見著棺材蓋上被人用深紅色的顏料描繪出許多怪異的紋路,這些紋路好似小兒塗鴉,壓根瞧不出到底是什麼意思! 兩人皺著眉頭,都不說話,眼睛直勾勾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