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樂!不許胡鬧啊,野先生怎麼會看得上咱家的麵條呢?!”又在桌子底下踢了她一腳,老太太提醒她別亂說話。
不理會外婆的無影腳,施樂若無其事地望著項野,之所以能表現得這麼拽,究其原因是覺得這男人愛自己勝過一切,怎麼可能會為了她委屈自己。
“外婆,結婚不能兒戲,如果連咱家的一碗麵都吃不了,價值觀,人生觀都不同,我倆以後怎麼在一塊過日子?你是說吧,項野?”說完,她掀起唇,笑得一臉陰險。
面對狡猾小狐狸赤丶裸裸的挑釁,項野眼瞼危險一眯,繃著硬朗的唇線幾秒鐘沒有說話。
事實上,這考驗還真難倒項爺了,先不說這麵條,就說現在,別看他端坐得腰板兒挺直,神彩爍奕的,只有天知道他坐在被不知道都是些什麼人坐過的椅子上身上有多難受,心裡像有千萬只螞蟻在咬一般焦躁得他恨不能立即抬起屁股走人,要不是抓著那丫頭的小手分分心,沒準他還真挺不過去了。
如今,又要求他吃這種小地方的海鮮,什麼後果不堪設想。
潔癖,是一種心理疾病,很顯然,項野已經病入膏肓了。
“好!”
男人低沉隱忍的聲音飄進耳裡,讓施樂一愣,不過下一秒她還是扯著嗓子大喊一聲。
“李叔!海鮮湯麵一碗,多放海鮮!”
OMG!還要多放海鮮!
這丫頭,蔫壞!
側臉感受到男人針扎一樣冰冷的目光,施樂心裡笑開了。
小樣兒不用裝,待會兒就原形畢露!
十分鐘後,一碗香噴噴冒著熱氣兒的海鮮麵就上桌了。
冷眸微垂注視著面前五顏六色的大圓碗,項野突然感覺到此前二十三天沒見面不算痛苦,之後十來天的自我反省不是煎熬,原來,真正的劫難在這兒呢!
“喏,筷子給你!”施樂小狗腿兒地雙手將筷子奉上。
斜了她狡黠的小臉兒一眼,項爺冷著臉沒有說話,接過筷子的大手猶豫著向碗移去。
咕咚!
眼看著男人頗為悲壯地夾起一隻蝦肉往嘴裡送,一老一少兩個活寶女人同時嚥了口唾沫,心臟都跳到了嗓子眼兒。
別吃!千萬別吃啊!
項野,你的節操呢,你的下限呢,吃你的扇貝,鮑魚,魚子醬啊,幹嘛非逼著自己吃二十塊錢一碗的低廉海鮮?!
當那隻幸運的蝦肉被爺吞到矜貴的肚子裡時,施樂後悔莫及了,側過頭一臉哀怨地心說:早知道他這麼沒下限,應該讓他直接用舌頭舔桌子!
靠!
再轉回頭時,小臉兒上已堆滿了膩歪的笑容,“好吃嗎?”
“……”男人面無表情,不答。
“好吃,你就吃光它!”
“我沒說好吃!”
“不答就是默許!”施樂咬牙切齒地說。
項野臉色一黑,身上的寒意快把那碗麵給凍上了。
如果換做一般小言裡的情況,像項野這樣不識人間疾苦的名門公子偶然間與可愛的小女主去了路邊攤吃飯,應該要激動得熱淚盈眶說這是他這輩子吃過最好吃的東西,然後豪邁地跟攤主老闆說再來十盤,而小女主害羞地微抬著眸子一臉幸福地望著公子如豬一樣的吃相。很可惜,項爺不吃那套,也許在其他人眼裡外婆家的面已經很好吃了,但在他刁鑽的味蕾品味裡難吃就是難吃。
吃完一整碗麵,項爺像死了一回。
不知道是不是心裡作用,總覺得吃了不該吃的東西胃裡感覺怪怪的。
不再多呆,無論小妞兒用什麼理由說不想走,還是被他硬給拽走了。
回去的路上。
車裡的溫度被男人身上自動開啟的製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