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這是你的外孫女,叫施樂。”
施是隨得母親的姓,外婆就姓施,她一看字條,激動得不能自已,衝到門外來回張望,希望能看到她自己的女兒。
曾經的那條老街上街坊不少,外婆沒看到女兒的蹤影,就挨個兒敲街坊的門,問他們有沒有見到自己的女兒。
街坊們以為外婆想女兒想瘋了,後來都甚少再跟她來往,這也是麵館生意越來越差的原因。
不過外婆卻有了活下去的勇氣,生活又有了希望,生命又有了寄託,第二天她就給小施樂上了戶口,從此以後對她悉心照料,百般呵護。
起初那幾年,外婆還抱著希望女兒能回來,後來小施樂漸漸長大,生活充實了起來,逐漸也就釋然了。
也許女兒有什麼原因或者苦衷才不能露面吧,只要知道女兒還活著,她就心滿意足了。
多虧了外婆是個樂觀豁達的人,不然真不知道這些年都是怎麼挺過來的。
外婆也不怎麼在施樂面前提自己的女兒,提了,只會徒加傷感,但不提,不代表心裡沒有痛,當今天聽到項野說只要一個孩子,多年積聚在心底的委屈就爆發了,她好害怕歷史會重演,讓孫輩承受同樣的痛楚。
外婆一時有些頭暈,不想再看見他們,負氣離開了包房。
鬧得這樣僵,也沒臉再留下吃飯了,施樂和項野一合計也走了。
不能懷孕這事兒,暫時還不能讓外婆知道,老太太年紀大了,單知道不想生就氣成這樣,若知道不能生,受的刺激豈不是更大?
第二天一早,他們就飛了。
奇怪的是,在地上說不出口的話,在天上就有了莫大的勇氣。
空氣中瀰漫著令人心情平靜的薰衣草香,施樂蜷縮在機艙休息間的大床上,環著小腿,下巴支在膝蓋上,眼神兒發直地盯著手裡的檢驗單子。
男人開門走進來,施樂一時想藏沒藏住,被男人一把搶過去。
看著單子上一排一排的資料,冷硬的眉頭擰結在了一起,俊臉也浮上一片冷鬱之色。
半晌。撕得粉碎,隨意丟進了垃圾桶。
他一言不發地坐過來,扯開便裝溼毛巾的包裝,鋪展在掌心中給她擦了把小臉兒,晦暗的臉色彷彿瞬間明媚起來,潮溼的長睫毛如蝶翼般撲扇著,就算再鐵石般的心腸也會被她嬌弱的模樣軟化。
又拉住一隻小手,輕輕擦了擦,她的掌心總是紅紅的,這是血熱的表現。
都說男人的身體才是烤爐,可夏天這隻小手總是喜歡貼到他身上,小手的主人會耍賴地對他說:“手好熱,給我降降溫。”
興許,這就是她有一腔熱血的原因吧。
施樂盯著男人專注的臉龐,手心又涼涼的,視覺觸覺都很舒適,唇瓣不自覺掀起,“項野,我去見旋風不是有意瞞著你的。”
項野黑眸淡掃她一眼,示意她繼續。
“一直不懷孕,我懷疑是我身體出了問題,就想去檢查檢查,可是又想不到理由讓馬丁不跟著,就在大姨媽結束之後偷偷跑去醫院的,想著萬一被你發現,我就跟你說去見旋風了,頂多是被罵一頓。”
男人面無表情,拿起她另一隻手擦起來。
“結果第一次去醫院,醫生問我說這幾天有沒有性行為,我說有過,那醫生就讓我回去,說挺個兩三天身體裡沒有精夜存留物再說,所以那天醫生沒給我檢查。後來你要跟我發生關係,我也拒絕了,前幾天一直冷著你,也是因為怕結果出來不準確。”
原來如此。
項野輕輕一點頭,只要這丫頭沒心情不是因為對他沒興趣,他怎麼都能原諒。
可她為什麼那麼傻,想去檢查直接跟他說就可以了。
施樂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