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的死給他觸動很大,Y國軍方的出爾反爾,讓他從此走上了一條不歸路。
施樂不瞭解K的過去,也沒興趣瞭解,但她覺得這項交易十分公平。
“好,我答應你!”
K扯唇笑了一下,有一絲不易被人察覺發自內心的東西流露出來,顯得他笑容悽美。
“一直跟我聯絡的人是替M國正府工作的。”他聲線細柔地說。
施樂早就料到了,不過沒有打斷他。
“我見他的時候,他總是將自己遮得很嚴實,我不知道他長什麼樣,不過我知道他幾個特徵……”
K將所知道的東西都告訴了施樂。
“記好了嗎,樂寶貝兒?”
“……”
雙手一直反銬在車裡,人卻在外面,K很難受,站起來也不是,坐下也不是,單腳在地上連跳兩下,倚靠在車門邊,喘著粗氣,從監獄裡出來之後他體力就變得這麼差。
“能給我一根菸嗎?”他問。
“……”
施樂沒有動。
K怏怏一笑,很落寞很落寞,做過多少傷害她的事,得不到她的任何回應也是他咎由自取。目光落落地望了一眼被雲遮去月光的夜空,嘆口氣,轉過頭來,“0619,我瑞士銀行保險箱的號碼,裡面有我父親的資料,錢和鑽石全部送給你,密碼是父親的祭日,你可以去問路易斯。”
他深深看著她,眼波流動著異樣的情緒,“施樂,記住你答應我的!”
話音一落,K緊抿了一下自己的唇,眼睛突然睜得大大的,一股濃黑的血從唇角流出,不過幾秒,他的頭就垂了下來,不再動彈。
一股陰風吹來,施樂渾身一哆嗦。
項野發現情況不對走過來檢視,經確認,K服毒自盡已經死了。
K知道項野不會放過自己,每次外出都做好了被項野抓住的準備,嘴裡一直藏著一顆劇毒的膠囊。
施樂沒想到K會在她面前自殺,更沒想到他留著一口氣只為了讓她給他父親換個國籍,這一切發生好像開玩笑一樣,這隻有毒的蠍子終於得到了應有的懲罰,卻並沒有讓她產生解恨的塊感,而是好像有一團棉花堵在匈口,氣兒上不去,也下不來。
經過這件事,她埋在心裡的陰影變淡了,人都死了,難道還要用一個死人給自己找不痛快嗎?
施樂是個信守承諾的人,她讓文森叔幫忙去了一趟瑞士,取回了K在銀行保險箱裡的東西。
除了K父親的資料外,還有K在各國的房產證明,一盒五顏六色的鑽石,和一個厚厚的大信封。
信封裡竟然是一張張一百萬美金的現金支票,大概有幾百張,裡面還夾著一張紙,令施樂驚訝的是,那紙是房產轉讓書,受益人是……她?!
施樂不知道K為什麼要將這些東西留給她。
彌補?
她可不認為K知道錯了,也許是他預感到自己命不久矣、打算清算財產時,悲哀地發現,竟然沒有一個人可以繼承他這一切?
施樂不想費腦子去想,桌上一堆堆象徵財富的東西,她覺得既扎眼,又燙手,何況身邊還有一束針扎一樣的目光。
“樂樂,你打算怎麼處理?”
項野真的變了很多,換做以前,他一定連話也不說直接將這些東西扔進垃圾桶裡。
如今,他學會了尊重她的決定。
施樂摸了摸下巴,突然頭枕在他肩上,乖乖地說:“就分批捐給聯合國婦女署吧,讓這些錢塵歸塵,土歸土,哪裡來的就返回哪裡去。”
K是靠販賣婦女發家的,那麼這些錢再回頭用來幫助婦女不是最好的去處?
項野拍了拍她的頭,表示贊同。
國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