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坐針氈,每分每秒都是煎熬,‘樂樂,你說過攆你都不會走的啊,為什麼還要這樣不聲不響地離開,扔下我一個人?’
其間,他接到過兩通衛星電話,分別是留守Y國的林恩和去國內的佐伊打來的。
林恩說:淪敦機場海關那邊得到訊息,電腦上的確有施樂離境去國內的記錄。
可是佐伊卻說:國內海關只有施樂入境記錄,卻沒有再出境記錄。
換句話說,施樂目前很可能還在國內嗎?
未必。
以施樂的電腦技術,她侵入系統抹掉一個小小的出境、入境記錄是何其容易?如果真是這樣,如果施樂有意躲藏,想再找到她,真的如同大海撈針了。
想到這,他胃痛了起來,下了飛機,項野顧不上吃藥,甚至連口水都沒喝就直接驅車來到醫院。
Y國已經深夜了,向美早就睡了,他推開病房門,直接把向美叫了起來。
“母親!”
向美見到他來,喜形於色,“項野,怎麼提前從澳洲回來了?這麼晚還來看我啊,你這孩子,回來了就應該先休……”
向美注意到項野冷鷙的臉色,他高高杵在床邊,根本沒有要坐下的意思,她怯問:“項野,發生什麼事了?”
項野黑眸裡浮滿了傷痛,喉嚨哽了哽,壓抑著情緒,“你不是應該比我更清楚麼!”
向美詫異地看著他,“我怎麼會清楚?”
“那你應該清楚跟施樂都說過什麼!”項野上前一步,一身的戾氣也籠罩過去,壓迫得向美透不過氣。
“母親,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要處心積慮地害施樂?”
夫妻倆連開場白都一模一樣,這讓向美心裡更恨。
“我什麼都沒做啊,這話我一直都不想說,怕你生氣,可我現在這個樣子躺在醫院都是施樂害得啊,我說過什麼了,你反倒莫名其妙地來怪我。”
向美顫抖著、委屈著、怨著,也許在幾個小時之前項野都還有可能會心軟,可現在不會了,他除了不解,就是痛恨。
“你從住進來就一直在找施樂麻煩,我只當作是你想博得更多我的關注使用的小伎倆,沒多在意,可到後來,你變本加厲,甚至自己滾下樓梯,冤枉樂樂,沒想到你對別人絕,對自己更絕,那幾天我都不知道該怎麼面對樂樂,她楚楚可憐地望著我,我知道她委屈,可是看你傷成這樣,還是沒忍心拆穿你,為何你還不知足!”
向美沒想到項野都看出來了,心一下提到嗓子眼兒,狡辯道:“那我也是傷害我自己,我害她什麼了?項野,我是你媽,你不關心我也就罷了,半夜三更跑來質問我,是想把我氣得一命嗚呼嗎?”
項野並不買賬,“我來之前查過醫院閉路電視,施樂有來看過你,我也給袁治凱打了電話,說施樂兩天前去找過他,如果不是你說過什麼,她怎麼會無緣無故偷偷跑掉去找袁治凱?”
“袁治凱他說什麼?”
望著向美眼底拂過的緊張,項野銳眸一眯,又上前一步,“你在怕麼?”
“你怕袁治凱把你做過的事情都告訴我麼?”
他手撐在床頭牆壁上,俯視向美,“你怕連我這個家也容不下你,我不再認你做媽,你變成沒人要的孤獨老人麼?”
他的頭繼續俯低,針芒般的目光死死盯著向美,幾乎穿透她,“我沒有你不要緊,反正三十多年都這麼過了,可施樂就是我的命,有她才有我,沒她整個世界什麼都不是,不管是誰,誰要是敢動她一根汗毛,我會讓他來填命。”
砰的一拳,向美腦後的牆壁陷出幾道裂縫。
向美嚇得眼淚不受控制地往外湧,她兒子瘋了,他不是在開玩笑,他可以為了那個女人,連自己的媽都不要了。她喜歡項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