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有人逼我賣掉這隻雞了?”
“不要同意,誰擁有這隻雞誰賺錢。”
“是呀,擁有這麼會下蛋的雞,我憑什麼要拱手相讓了?”她天真的笑開,看到他認真的樣子笑的更厲害。這一笑,羅晉夏便發現了自己的上當,她把他比作會下蛋的母雞。突然,有些不知道該惱怒還是愉快,一直假意掩飾的臉上全是被愚弄之後不知所措的尷尬。
她又說道,“可是母雞不願意留在我身邊,拼命要走。他走了,我就沒雞蛋,沒雞蛋就不能賺錢,不能養家,不能養家我就會餓死。我不想餓死,可該怎麼留住這隻反叛的母雞了?”
羅晉夏突然理屈詞窮,不知該怎麼應對這樣的局面,想冷著聲卻怎麼也冷不起來。
青梅突然垂淚,哀聲道,“從小,我媽和我爸就只教會了我一樣本領,那便是養雞,而且只會養這一隻雞,哪怕換成同樣一個品種同樣會下蛋的,我既沒有養的熱情,也沒有養的經驗。而這隻母雞偏偏不願意再叫我養他,怎麼辦,我想我只能餓死。”
“你究竟想說什麼?”
她擦擦淚,轉身走出屋子,道,“我給你拿離婚協議書,在樹屋。”
晉夏默默站起,到窗戶邊,掐下一朵蓮花,扯掉荷花外面的花瓣,露出黃黃的嫩蓮,裹在蓮蕊中,他嘆了口氣,隨著她走向樹屋。
離婚協議書上,已經有黑黑的文字,她遞給他道,“以後,我們就沒關係了。”
他接過協議,沒看內容。屋外,星辰已經落入整個沉塘,晃盪在碧也紅花之間,塘裡的青蛙,咕呱咕呱,響滿整個池塘。
她站著看著他,既不說話,也不離去;他也終這樣站著凝視著她,時間一秒一秒的過去。這是結局,他逼迫成功的結局,終於達到了,只是,他貪戀著,能多看一眼,只是一眼。她的哀傷也如他一般,迷蕩在沉塘的蛙聲中,她緩緩蹲下,抱著腿開始哭起來,一聲一聲,聲音不大,和在屋外的蛙鳴,便是奏鳴曲的音調。
“別哭了。”他蹲下身來,哄著她道。她搖頭不理,他便又哄著,“你別哭了。”她說著,“我接手了九星,可是我一點也不會經營。九星一定會垮掉的。如果垮掉,我能怎麼辦了?為了保住九星,我想我只能嫁給一個有本事的男人。”
“你會經營好的。”
“真是很不公平,我和你結婚到現在。一共才八個月,分開三個月,鬧離婚三個月,過年我住我家,你住你家。我算了算,我們結婚在一起的時間不到一個月,因為你父親的風流債,給我二十二年強加的只會嫁給你的觀念,卻只過了一個月的婚姻生活就要離婚。我能怎麼辦,你和孟娜已經同居了,我酒醉又和程致逸也……已經無可挽回了。”
晉夏默了半天才問,“你和他……”
“是,在我畢業聚餐那天晚上,我喝醉了,我到現在也想不起那晚究竟發生了什麼。我想,我已經背叛你了,拖了不簽字已經沒有任何意義。”
這刻,他也知道,他們便是相交的兩條直線,短暫的停留後,各自滑向各自的軌跡。他啞著聲音問著,“你會嫁給他嗎?”
“不嫁給他我又能嫁給誰?誰會要一個年年輕輕就離婚的女人。”
“不要…。。。他,不是好人……”他突然著急起來,口不擇言,她露出為不可查的喜悅,一閃而過,變為苦澀和傷痛,道,“好人壞人又能怎麼樣,現在輪不著我去挑。”
“別嫁他!”
“不嫁他難道嫁你麼?”她反問道,看到他臉上的慌忙和霸道,便轉身去洗手間,洗了把臉。對著鏡子,她揚起一抹勝利的笑,她偷偷看看外面一面吸菸一面惆悵的他。調整了些面容,推開門
的時候,樣子又變成憔悴而迷茫。
她默默在他身邊坐下,